这里的鞭炮做工还不是很完善,做法也十分简单,就是把竹子锯开,往里面填充硝石,再将生竹筒密封好,放入火堆中烘烤。
竹筒达到一定的温度,便会爆炸。
还有更简单的,直接将竹子两头锯开,只留下有竹节密封的那一段,扔进火里,也一样会爆炸。
老话说的爆竹爆竹,就是这样来的。
吴青买来的,是装了硝石的竹筒,好大一只,足有手臂粗长。
村里的坟地都是统一规划的,不难找,很好认的。
他们一行四人去上坟,别的都是外人,去了也不好。
路过李大山家门口时,瞅见他正蹲在门口抽里旱烟,看见木香他们走过来,叼着烟杆,匆忙退进大门里头,当着他们的面,把大门砰的关上了。
赫连晟看着那扇紧闭的人,直摇头,“你们三个,除了木朗的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之处,你跟彩云一点点都不像他。”
他指的不像,不光是长相,更多的是性格跟气势。
李大山整个一怂人,木香跟彩云的性子,直爽又带着点泼辣,胆子也大,遇上事,也绝不会像李大山,扭头就跑,没种啊!
木香侧头瞪他,“多话,这还要你说吗?”
彩云哼了声,根本不去看李家的门,先一步走了。
木朗一副呆萌样的站着,他们说的话,他也听懂一些,不高兴的嚷道“我不像他,我像我大姐。”
木香笑了,“对对,木朗说的对,咱们都不像他,咱们像娘,好不好?”
“嗯,好。”听她这么说,木朗才觉着满意了,追着二姐去了。
赫连晟宠溺的捏了下木香的鼻子,笑道:“以后别这么宠着他,男娃就该有个男娃的样,你不是说,过了年让他俩去学堂吗?到时,遇上刮风下雨天,可不许心疼,知道不?”
“知道,我也说过了,该管的时候,我自然会管,前阵子,郎中说木朗的骨头脆,我当然得小心看着,这里也不能手术,万一骨折了,那可是很麻烦的。”
两人边走边说话,从后面看去,两人的身影和谐极了。
从前面看,更是一对容貌出众的璧人。
赫连晟听她又提起手术一词,想起上次,她替他缝合伤口,猜想她说的手术,或许就是那个。
其实赫连晟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木香给林富贵刮骨疗伤,那个手术可比给他缝合要难的多。
“香儿,你的缝合术,我让人教给了军中的军医,”说到这儿,他停住了,看向木香,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哦,他们要是细心的琢磨,肯定缝合的比我好,”木香哪会有什么反应呢!缝合而已,最简单的外科手术罢了。
“对了,”木香忽然又想起来,“你得让他们精进麻药的提练,还有缝合的针,一定要很细,那种针灸的细银针就可以了,伤口缝合后,得当心伤口感染引起高烧不退,这些都是很危险的。”
“再有一点,就是缝合的线,普通的棉线,几天之后,还得拆线,你可以让军医,想办法去弄一种肠线,就是羊肠壁之下那一处……”
木香说的认真,赫连晟听的也认真。
听她说了一番之后,赫连晟茅塞顿开,觉得眼前视野都开阔了,看来,他真找到宝了。
两人说的投入,全然没发现,岔路的另一边,一个人躲在树后面,偷看他们。
眼见他们就要走远了,这人再也耐不住性子,快步朝他们跑了过去。
她是从后面跑过来的,奔跑的方向是冲阒赫连晟去的。
如果赫连晟不动,她就会笔直的撞在赫连晟背上。可惜,赫连晟动了,结果就是,这人摔在了地上。
木香闻声回头,“咦,苏秀?你这是干啥?”
苏秀狼狈的摔坐在地上,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我不干啥,刚才有事呢,跑的时候没看路。”
赫连晟连头都没有回,冷哼道:“你不是没看路,你是没长眼!”
笔直的往别人身上撞,这是没看路吗?分明是别有居心。
苏秀听到赫连晟对她嘲讽的话,眼眶都红了,扭捏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委屈到家的神情,“我真不是有意的,这都要过年了,修文还没回家,婆婆让我去找,可是我能到哪儿去找,镇上那么远,也没马车。”
苏秀如今梳了个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是鲜艳的花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她头上也包着块头巾。
再配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整个就是一受虐的小媳妇装扮。
这种女人,很招男人心疼的。因为是个男人都会想,她是不是被相公欺负了,是不是日子过的不好?
总体来说,如今的苏秀,弱的跟水一样,似乎只要戳一下,她眼里的水泡子就得破,眼泪就得哗哗的流。
她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