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赶车,迎着寒风,这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如果不及时把脸护着,过一会,说话都会不利索了,冻麻的了。
吴青骑在马车,见她挪到外面来了,便打马赶了上来,“主子,您还是进去吧,今儿这天太冷了,当心冻坏。”
严忠也赶了上来,“是啊,这路面下的积雪冻的跟石头一样,有一匹马已经冻伤了,怕是只能支撑今天,咱们的车厢虽小,但坐四个人还是可以的。”
大飞揉着红通通的鼻子,呵着雾气,也催她进去,一个人赶车也不是不可以。
木香拒绝他俩的提议,“不必了,我又不是娇小姐,身子也没那么娇贵,你们看着路,别光顾着看我,前面就是上山坡了吧!”
“不错,是上山坡,我得下来了,”大飞揉了下红通通的鼻子,往车边一跳,牵着缰绳,挥着马鞭,步行赶车。
吴青也提起精神,“大家注意,别让车轮打滑,也别让马受惊。”
严忠甩着鞭子,抽在坐骑上,赶上老七跟老六,三人一起在前面探路,同时也用剑砍落小树枝,以增加雪地的摩擦力。
木香望了眼山道两边,一边是深达十几米的斜坡,另一边也是显露出石块的断崖层。
缝隙中,还能看见荒草,杂树,有些长的高,能达到两三米,枝桠上堆积了不少积雪,树枝都被压弯了。
木香给吴青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注意看另一边的断崖。
吴青恍然一震,冲前面喊道:“老六老七,你们在前面,小心右边!”
话未落音,一截被积雪断裂的树枝,从半空中坠落,还是严忠,眼疾手快,从马上一跃而起,拦下了那截断枝,将其踢到斜坡下。
马在雪地里,最容易受到惊吓,一旦受惊,后果不堪设想。
此次有惊无险,下一次,可就不敢保证了。
木香朝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木月岚的车队还是不近不慢的跟着他们。
大飞不爽的嘀咕,“那丫头可真会算计,咱们在前面给他们探路,他们只要顺着咱们的车轴印走,就稳当了,多划算的买卖,难怪他们死活都要跟着我们了。”
“别掉以轻心,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小心为上,”木香严肃着道。
她又不了解木月岚是个什么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况且还牵扯到赫连晟,狗急跳墙,兔子咬人,既然这里是荒山野外的,那么动手杀人,也是最方便的,不是吗?
后面马车内,跪在角落里的银杏,怯怯的看了眼闭目养神小的木月岚一眼。见她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已经有好一会了,便以为她睡着了。
刚想换个姿势,不然腿脚都要麻掉了。
“才跪这么一会,就受不住了?没用的东西!”木月岚闭着眼,轻轻淡淡的说道。
银杏赶忙跪好跪直,“是奴婢没用,跌了小姐的面子,奴婢有罪。”
“哼,你有罪吗?那说说看,你罪在哪儿!”
“奴婢……”银杏咬着嘴唇想着,可是头疼的厉害,眼前有些迷糊,为了不让自己的在小姐面前倒下,她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勉强换回些神志。
“奴婢,奴婢没能躲开那女子砸过来的凳子,受了伤,让小姐丢脸了。”
“还有呢……”木月岚还是那个姿势,只是语气中的狠意越发的重。
银杏哆嗦的厉害,“还有……还有奴婢不该,不该……”
越是害怕,她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心慌害怕了。
“蠢货!”木月岚随手抄起小方桌上的暖壶,朝她扔了过去。
银杏也不敢躲,只能闭着眼睛承受。
暖壶早已凉了,可这暖壶是铜的,正打她受伤的头上,本已止血的伤口,已渗出血来。
木月岚坐起身,挑开帘子,看向前面的马车,慢慢的说道:“你错在,一进门之时,没发现里面坐着的人是吴青,他是谁,他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竟然犯这等愚蠢的错误,我要你何用!”
“小姐不要,”银杏扑上去,不顾头上还流着血,就要给她磕头。
木月岚猛的回头呵道:“把血擦干净,别弄脏我的锦被!”
银杏赶紧扯了袖子,把流血的地方捂着,才敢继续求饶,“小姐,您别这样说,奴婢还有招,一定有……对了,他们晚上肯定要露宿破庙,那个地方咱们以前路过,小姐,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帮你除了她。”
木月岚没有表态,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不再看她,也没有说话。
银杏等了好一会,见主子没了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瘫软着靠到一边。同时,也松开了捂着额头的手,那截袖子已经一片暗红。
晚上,一切都得等到晚上,她一定有办法,杀了那个丫头。
她知道小姐的心思,跟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