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皇城内,长长的宫道两边每隔十步,点着一盏宫灯,每隔二十步,就有一个侍卫站岗。
赫连晟看见她脸上的疲惫之色,十分心疼,忽然走到前面,半蹲下身子。
木香惊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上来,为夫背你回去,”赫连晟的脊背坚毅不动。
木香笑了,也不矫情,张开手臂便扑了上去。
赫连晟的背,跟他的人一样,宽阔温暖。
木香贴着他的背,感受他稳重的脚步声,四周很静,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在这初hun的夜晚,令她安心,令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想睡吗?再坚持片刻,等出了宫,上了马车再睡!”
木香闭着眼,听着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嗯了声。
这一声很轻很轻,赫连晟感觉到她呼吸渐渐平稳,知道这小妞一定睡着了。
他停下步子,朝后面看了眼。
何安跟吴青快步赶上来,何安赶紧扯下吴青的披风,披在木香身上。
襄王殿下这才满意,继续往前走。
出了宫门,马车已在外候着。赫连晟因为背着她,不是很方便,只能由吴青接手,把木香抱起,等于赫连晟能转过身了,才把夫人交到他手里。
赫连晟虽然极不喜欢,别的男人抱他的小娘子,但在特殊情况下,他以小娘子为重,至于嫉妒心……
“回去之后,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扔了!”
他丢给吴青这么一句话,才钻进马车中,挥手让车夫开路。
吴青愣了片刻,无语极了,又不是他主动要抱的,也不过是抱了一下,就要把全身上下的衣服统统都扔掉。
何安跟在后面,安慰他,“还好了,没叫跺手,换一个人抱夫人,这会两只手都没了!”
在马车远去之后,两个人也出了皇宫。
同样的身姿卓然,洒脱飘逸的衣袍,衬的人玉树临风。
不!这样的词已经无法形容二人的风姿。
苗玉轩顽皮的俊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对身边的男子抱怨道:“你这样挤兑我,于你于我,有什么好处?不如我们联合起来,一起挤兑他,岂不痛快?”
安玉钰望着夜幕下的道路,就在刚刚,赫连晟抱着木香,从这里走过。
他曾经觉得,女人而已,不过是娶回家,传宗接代,摆在那给爹娘一个交代的事情而已。
可是现在……他忽然也很想,怀里能抱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看着她调皮,看着她嬉笑,看着她咄咄逼人,巧笑倩兮的模样。
苗玉轩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答话,奇怪转头看他,却见安平钰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似乎看的很专注,又似乎没有焦距。
他冷哼道:“真不知道你想她做什么,长的也不算顶美,脾气还不好,一张嘴,能把人气个半死,简直比泼妇还泼妇……”
在苗玉轩嘴巴闭不上,说个不停时,安平钰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说了那么多,又是在掩饰什么?”
苗玉轩有那么一刻的眼神慌乱,还好夜色太晚,他觉得安平钰肯定没发现,“小王需要掩饰吗?安平钰,你是否想的太多?”
“有没有想多,你心里最清楚,借着唐宁,去招惹她,也亏你想的出来,别说我没警告你,她很厌恶唐宁的,你跟唐宁走的越近,真实目的没达到,反倒招一身的臊!”
“哎哎,你说话真叫人听不懂,别以为小爷不知道,那个木琨怎么回来的,你心里也清楚,凭徐家那两个蠢人,要木琨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相信,哼,你心里怎么想的,小王也清楚,只怕你还没靠近,就被赫连晟持刀拦下了,”苗玉轩语气中全是幸灾乐祸,可心里有多无奈,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明知道赫连晟那个混蛋,属于咬住就不会松口的。在关键时刻,他家老头子,还将他招回族里。可恨哪可恨,到嘴的肉,被人抢走了,忒点背!
苗玉轩自己在那生闷气,安平钰却已先走一步,只丢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他敢于承认内心,苗玉轩却不敢,到底谁更可悲呢?
在离开皇宫之后,苗玉轩很快隐蔽起来,他知道赫连晟的人,一定会盯紧他。不光是盯他,安平钰那边也一样会盯的死紧。
晚宴结束之后,唐宁被皇后叫进宫里去了,被罚在殿门口跪了一个时辰。
夏竹也一同跪着,她除了要跪之外,可还有别的招在等着她。
唐宁愤恨的咬牙,膝盖传来的冷意,比不了心里的寒意。
夏竹看她的脸色,有些发憷,“公……公主,您再求求皇后娘娘,这天气太冷了,您再跪下去,可是在落下病根的!”
“闭嘴,还不都怨你,蠢货!平时挺精明,关键时候却给本宫惹那么大的乱子!”
“公主息怒,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