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笑笑,推开他起身,“他就是这个性子,如今当了守门的,倒也好,这个脾气吓退了不少送拜帖的人,省得他们闲来无事,都想到襄王府一日游!”
来送拜帖的可真不少,有送给赫连晟的,但大多数,都是送给木香的。
这个在京城中迅速撅起,又迅速占领南晋最有钱,最有权势,最专情的男子。这是何等的风采,肯定有人想到一睹芳容,另外,也想跟她攀点关系。
比如让家里的子孙,到军中任职的,以前苦于找不到门路,现在嘛,自是有了突破口。
木香整理好衣衫,这才唤他们进来。
门开了,大飞一把将小和尚推了进来,然后背对着他,关上大门。是把他自己关在外面,而不是关在里面。
主子要谈的话,还是少听为妙,听的多,小命不保啊!
“谢施主施舍饭菜,小僧感激不尽,”小和尚还是有些紧张的,自打迈进屋,就不敢抬头。
赫连晟沉声道:“我南晋国,尊佛敬佛,你怎么会沦落到冒充道士的境地,你又是何处的僧人,寺庙在哪?”
小和尚虽然没抬头,但自从迈进来时,便知道这屋里坐着个贵人,“回施主的话,小僧跟师傅,都是雷鸣寺的和尚。”
“雷鸣寺?”木香惊呼,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此刻的声音有多尖锐,有些震惊。
赫连晟虽然也有讶异,但比她淡定些。
小和尚纳闷了,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说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赫连晟抓着木香的手,示意别镇定。
木香看向他的眼神,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啊,多么奇怪,只是听到一个雷鸣寺的名字,她为何要激动,要震惊呢?
“没事,你坐下继续说吧,”赫连晟对小和尚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小和尚犹豫几次,这才坐下来。
赫连晟继续问道:“你接着说下去,放心,本王不会对你们不利,雷鸣寺的方丈与本王是旧识,你但说无妨。”
“哦,对啊,小僧好像听说过,您就是襄王吗?小僧自幼跟师傅隐居,对红尘外的事,也不清楚,出了山,谁也不认得,一路讨饭,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京城来了,”说到这里,小和尚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雷鸣寺现在怎么样了?”
“没了,”小和尚忽然哭了,用袖子抹着眼睛,“我跟师傅住在后山,睡到天蒙蒙亮时,小僧闻到好浓的烟,赶紧爬起来,却发现师傅不在,小僧一路寻到庙门口,这时天都亮了,小僧清楚的看着,整个寺庙都快被烧成灰烬了,师兄弟们一个也没瞧见,只有小僧一个人站在那,小僧想冲进去救人,可是寺门被烧塌了,等小僧爬进去时,在找了一个时辰,才在水缸里寻到师傅,那时他奄奄一息。”
提到不愿面对的过去,小和尚整个人都在颤抖。
木香端了杯茶给他,“慢慢说,别急!”
“谢谢施主,”小和尚双手捧着茶,对木香点了点头。温热略带苦涩的茶水下了肚,小和尚才觉得身子暖了些,继续说道:“小僧跟师傅,在庙门口等到傍晚,才碰巧遇见一个打渔的船夫路过,带上我们离开了那儿,小僧也不认得路,就跟师傅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怎的,竟到京城来了,小僧想给师傅看病,可是和尚赚不到钱,没办法,才冒充道士,只想赚些钱,给师傅看病,绝对不是故意要骗人的!”
赫连晟微微皱眉,对着门外,打了个暗号,“去查查雷鸣寺的事,要详细!”
“是!”看不见人,只知道有风经过。
木香不管他怎么查,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事。
“你师傅现在何处?”
“师傅他……”小和尚低下了头。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低调的马车驶进外城贫民窟,这是整个京城最贫穷,也是乞丐最集中的地方。
听何安说,这里以前是一间香火旺盛的观音庙,后来因为一场大火,把附近一里之内的地方,都烧成了灰烬。
打那之后,观音庙搬了家,搬去了城郊,这里就成了贫民窟聚集的地方。
入夜时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就在路的两边,或用旧门板,或用稻草搭起一个简单的草棚子。
其实相对于战乱时期的难民,如今的贫民窟,已经算很正常的了。
大多是流浪汉,还有那些蹲过大牢,出来没找到事情做,也无家可回的人,当然,更多的是乞丐。
这里的乞丐,都是有帮有派的,散户很少,人家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
令赫连晟都有些诧异的是,他们一进来,就有不少人认得木香,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们很崇敬木香,看她的眼神都是放光的。
何安悄悄走在爷身边,给爷解释。
夫人来京城没几天,就命他找到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