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一直都在忍着她,让着她,不想同木凤亭计较,实在是今儿要防的人太多,无暇顾及木凤亭,而且她也深知,皇后才是主谋,瞧她躲的如此之快就知道了。
而窦皇后要想害她,必然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行事,那么这些人里头,有可能受了皇后指使的,便是木月岚了。
而木凤亭,不过是被皇后推出来的箭靶子。
再次交锋,木香只是静静的看着木凤亭,看着她高贵端庄的坐在那,披着一身华丽,价值千金的华服,在重重包裹之下,虽显得端庄,却又很老成,她是生生的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否则怎能镇住后宫,比她位份低的妃子呢1
这回,木凤亭身后的女官,不知是得了木凤亭的暗示,还是为了护主,站出来,对着木香,怒目而视。
“襄王妃好大的谱,我家娘娘几次三番的同你说话,你竟然置之不理,以下犯上,这可是死罪!”
这一通训诫,木凤亭听的十分舒服,虽然也知道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哪能真的去治木香的死罪,她收费回的,是她的威仪。
但这话听旁人耳朵里,却好似成了笑话一般。
唐焱跟唐鑫以酒杯做掩护,藏下嘴角的笑意。人家根本不拿你当回事,你却非要扯下脸皮子,赶着奔着贴上去,怎能不叫人耻笑!
木清扬脸色难看的很,打了木凤亭的脸,就等同于打他的脸。
唐墨只顾喝着闷酒,不与任何人说话,也不看任何人,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至于窦寒烟以及其他的小姐,却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此时,太子府的舞姬跳完了一曲,退了出去。
上官芸儿这回也不吱声了,淡定的吃着自己的饭菜,但有一点,她与木香一样,就是不碰桌上的河豚鱼。
殿里忽然静了下来,木香慢悠悠的抱起红毛,抚着它的毛,长长的叹息一声,“吃个饭也不让人安宁,早知宫宴就是如此,不来也罢!”
好长的一声叹息,直叹的木凤亭差点恼羞成怒,唯有唐焱,笑的意味深深。
先前质问,骂她的宫女,吃了一个好大的瘪,不上不下的,万分尴尬的立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襄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娘娘请您赴宴,还错了吗?您对谁都爱答不理,是觉得自己的地位比皇后还高吗?”
她虽是贤妃的宫女,但她不会傻到,把贤妃搬出来,要搬也是搬皇后,要拉仇恨值,也得从皇后身上拉,把贤妃撇的干干净净。
木香目光淡淡的看着那宫女,红唇微启,“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听不懂她的话,但听懂的,都在一旁偷着乐。
木凤亭在后宫混的久了,怎能听不明白。
她狠狠瞪了身后的宫女一眼,让她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叫人家抓到了把柄,蠢货!
唐焱喘着粗气,轻笑着道:“贤妃身边的宫女,了不得!”
他说半句,藏半句,其中的含义,是个人都能听懂。
木凤亭摆正了身姿,挑着下巴,勾唇一笑,“奴才是护主心切,四皇子又何必计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为襄王妃鸣不平呢!”
众人心惊。这贤妃脑子进水了吗?还是故意要置谁于死地,可最关键的问题是,人家襄王也不在,你这会捅出这么个问题,难道是想让人把消息传给襄王,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吗?
窦寒烟听不下去了,她不允许,自己倾慕的男子,跟一个有夫之妇扯上关系。
“其实说到底,都是襄王妃失了礼仪,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也是一样,她一个当奴才的,这种场合,哪有她说话的份,贤妃娘娘该严惩才是,否则乱了理法纲常,丢的是皇上的脸面,四皇子身为皇子,为皇室担忧,何错之有?”
她才不惧贤妃,首先,她是皇后的侄女,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要站到皇后一边。而贤妃在宫中的势力,仅次于皇后,于公于私,窦寒烟都要表明立场,因为她知道,皇后虽然不在此处,但前殿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再有一点,她不允许,有人将唐焱跟木香扯上关系,一个糙妇,如何能跟天之骄子相比。
其实皇后是不介意她跟唐焱走近的,一来,唐昊登基,需要更多的支持者,需要更多的辅佐者。
唐焱若是能为他们所用,自然是大有益处,若是不能,安插一个窦家的女儿在他的王府中,既是密探,也是必然的同谋。
唐焱一听见窦寒烟为自己说话,便重新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啪嗒!”
木香扔掉了刚拿起的筷子,突兀的声响,在偌大的宫殿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她缓缓的道:“好好的一个宫宴,非得纠结于一个宫女吗?严忠,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处理了那烦人的东西!”
“是!”严忠身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