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院士!”
老学究眯着眼,神情有些威严,“不必行礼,老夫可当不得王妃行如此大的礼,不光老夫,这厅里的众人,只怕也没有一个能担得起王妃行礼,王妃莫斯要折煞了老夫。”
他是个老学究,将礼仪规矩看的比命还重。
木香虽然贵为王妃,但是在他看来,进了祠堂,纵然她的身份高了一等,也不能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瞧瞧她对诸位长者的态度,简直太不成体统了。
木香也听出这迂腐老头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直起腰,目光淡淡,“我只尊重我该尊重之人,难道对于一个品行不端,为老不尊的人,我也要对他恭恭敬敬的吗?自古以来,女子都是逆来顺受,相夫教子,连这再寻堂不过的祠堂,以前也不准女子踏入,可是凭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渐渐的就不是只对王院士一人说,而是对在座的几十人说,“如果没有女子的付出,你们这些男人就能在这里安坐无忧了吗?没有女子辛勤劳作,你们何来的齐家,女子千辛万苦,冒着性质危险,给你们生娃,在座的有谁知道,女子生娃,等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运气好的,生下个白白胖胖的男娃,皆大欢喜。”
“运气不好的,生下个女娃,家里人便都不高兴了,将过错都归结在女人身上,可这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能决定的,倒是有什么种子,发什么芽,长什么庄稼,收什么粮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谈什么女德,女训,女戒,荒谬至极!”
她说的如此露骨,令在座的不管是年轻男人,还是一把年纪的老男人,皆是一脸的尴尬。
尤其是坐在她附近,离她较近的王院士,更是老脸通红,窘迫的都不知该把眼睛搁哪。
他一辈子没成亲,因为觉得男女之事太过不堪,又觉着成了亲的男人,不思进取,自甘堕落,所以他情愿一辈子跟诗书为伍,也不愿娶个婆娘,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木景华对木香心存怨气,原本想要找机会疯刺她的,没成想,她竟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论男女之事,还说什么地啊,田的。
她这意思,岂不就是说,红叶之所以生不男娃,是他给的种子不好,不是红叶这块田不好。
种子……田……粮食……
木景华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洞里,太低俗不堪了,太不知廉耻了,太……
就连何安跟严忠二人,即便他们已经习惯了夫人的言行举止,也听多了木午莫名其妙的言论,但是今日说的这一堆,连他们都听不下去了。
红叶转身躲进祠堂关的角落,这话木香之前也跟她说过,但那时候,是他们两个人,而不是现在的一堆人,这能一样吗?
范老太虽然很喜欢木香的性子,但她毕竟也是传统束缚底下,成长起来的女人,性子豪迈,不代表性子开放,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低头,装作不知,全作没听见。
木清扬因为店中有早市,所以来晚了些,谁成想,刚一迈进门,便听见木香最后那一段惊世骇俗的言论。
他脚腕一软,没能迈过半尺高的门槛儿,一头栽进门里头,头磕在地上,磕的那叫一个结实,光听这声音便可知一二。
原本尴尬的气氛,却因为木清扬这一摔,给摔没了。
木老爷子瞅见木清扬抬起头时,额上沾着的灰尘,失声笑道:“还不快起来,好好的走个路,竟也能摔着。”
连一向稳重有佳的在木清扬,都摔了个大跟头,可想而知,木香的此番言论,是有多让人难以接受。
木清扬顶着一张大红脸,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拍掉衣服沾的灰尘,忍下心底的怒火,赶紧到老爷子跟前请安。
范老太看见木清扬,也是满脸的喜欢,“清扬越长越俊俏了,什么时候也到我府里去转转,我家几个孙女如今也长的亭亭玉立,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也该好好走动走动才是。”
木清扬牵强的笑着,“多谢老夫人关心,最近家宅不宁,清扬无心谈婚论嫁。”他抬起头的时候,扫了眼木香,几分怨恨,几分埋怨,还有几分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木香此时也笑了,她已走回原来的坐位,既然老院士不喜欢她的作风,那她也没必要再厚着脸皮贴上去。
见木清扬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笑了,很诡异的笑了,“木大公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刚刚摔了跤,还得怪在我头上不成?眼睛是你的,脚也是你的,眼睛用来看路,脚用来走路,你可不像某些人,瞎了狗眼,管不住自己的脚,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她说的这样明显,无非就是在指责木景华,有眼无珠,有脚无心。
木景华今儿总算见识到,比红叶还要厉害的一张嘴,憋了半响,他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在哪,怒声道:“王妃莫要指桑骂槐,今日谈论的是我跟红叶和离一事,此事与王妃无关,你也不是当事人,无权在这里大放厥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