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被砸了,水鸿安也还是不敢动,甚至他更怕了。到底是什么事,能将襄王气成这样?他的小命可否保得住啊!
赫连晟冷冷的看着他,“水鸿安,你胆子够大,本王的家事,竟也轮到你做主了,本王看你是活够了,想去见阎罗王是吗?”
水鸿安听到这,简直要瘫软在地,他连忙磕头,重重的磕,“殿下息怒,殿下恕罪,下官真的不知犯了何错?还请殿下明示!”
他是一头雾水,把家中的人,一个一个过了一遍,突然,他想到离城大半月的二女儿,难道……难道是她惹了事?
想到水瑶那丫头,水鸿安惊出了一身冷汗。
水瑶喜欢襄王,这事他知道,暗地里也是支持加鼓励的。
毕竟能攀上襄王,对他们水家来说,绝对是前途无量,以后这边关之地,就是他水鸿安的天下。
就算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他也是不介意的。
水瑶去京城的时候,他还嘱咐她,一定要将赫连晟拿下,若是能拿下赫连晟,她就是水家的功臣。
赫连晟冷哼,想到木香怀着娃,还要受一份子虚乌有的气,他真恨不得将水鸿安撕了,“你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少在这里跟本王装糊涂,现在本王给你两条路,一,你快马加鞭,三天之内,赶去京城,跪在襄王府门前认错,否则本王要你们全家陪葬!二,本王亲自下令,诛杀你的女儿,两条路,你自己选!”
水鸿安吓的面如死灰,这两条路,哪一条都惊险无比。
此地距京城上千里路,他就是不吃不喝,日夜兼程,不停的换马车,那也到不了啊!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水鸿安却丝毫不敢担出异议,如此已是开恩了,他哪敢再求情,“殿下息怒,下官这就赶去京城,一定在三日之内赶到!”
赫连晟一甩衣袖,“还不快滚!”
水鸿安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寒风一吹,这才惊觉身上的里衣都温透了。
赫连晟的威严,他一直都有领教,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襄王发这么大的火,此时他站在外面,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但这还不够,他深知襄王说一不二的性子,他得即刻起程去京城,他三日,那就是三日,还好还好,多了一个晚上。
只是他不明白,襄王何以发这么大的火。
襄王府又没有女主人,就算水瑶去了,也顶多得罪了府里的管家仆人,如何能惹得襄王发这么大的火?
水鸿安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快走出大营时,忽然听见两个干兵在议论着什么。
“我看见那只白鸟又飞来了,肯定又给咱殿下带来了夫人的消息。”
“是啊,上回殿下收到夫人的信,第二天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连着好几天,都不发火了。”
“咱们殿下的王妃,也是个人物,听说咱们吃的军粮,都是王妃筹集来的,还有这油纸大棚,我听小道消息说,都是王妃给殿下出的主意。”
另一人得意的笑道:“那是,咱们殿下挑的王妃,能差的了吗?我觉得她说的最有用的一句话,是自力更生,咱们这儿离京城上千里路,虽说这里风沙大,冬季又漫长,可那也不表示,这里就不能种出粮食,边关城里的百姓,不是也种出粮食来了吗?”
两人讲话,又引来几个小兵上来凑热闹,有人说襄王妃稍了种子给军中,都是耐寒耐旱的粗粮,不像水稻难栽培,都很好活。
还有人提议说种棉花,因为襄王妃送来好多棉花种子,也把种植方法告诉了他们。
军中的队伍,除了前卫营,中锋营,后卫营,这些需要打仗的士兵之外,其实还有不少负责后勤,或者在养伤期间的士兵,都可以利用起来。
几个人越说越热闹,渐渐走远了。
水鸿安站在那,如同被人当头捶了一棍,敲的脑门嗡嗡作响。
没错了,原来襄王最近刚刚成亲。
人家新婚燕尔,他的女儿却跑去插一脚,不惹来人家的暴怒才怪呢!
水鸿安后悔的捶胸顿足,可是再悔也没用,他还是得赶紧去京城,半刻都耽搁不得。
水鸿安走后,赫连晟看着蹲在桌上闭着眼睛打盹的白鹰,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安慰他的小娘子。
几番落地,几番迟疑,写了撕,撕了再写。
如此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总算写到差不多了,这才恋恋舍的招来白鹰,绑到它的爪子上。
白鹰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蹦出了营账,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子夜时分,京城里四处寂静的,连只狗叫都听不见。
太子府的,却在此时,悄悄打开,三个黑影闪进太子府院内。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府的管家老丘。
三个黑影入府之后,直奔太子的书房。
丘管家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