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彩云,走了另一条小道,才走不过两百步,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小溪流。
夜晚,溪流的水声煞是好听,像是上好的古琴弹奏出来的一样。
虽然月光不明亮,可是溪流上,却有斑驳的光圈,溪岸边,长满了刚吐出新芽的的青草,在夜里,青草的芬芳香气,也格外的沁人心脾。
唐鑫迟了一步,才走出来,看着眼前的景物,心中憋着的一口闷气,消散了不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从前我好像没说青松书院后面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刘晨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一边去寻找他埋在这里的东西,一边语气不善的回道:“你整日盯的位置那样高,如何能看见这般平凡的地方,这种地方,也只有我们这咱小人物,能看的见。”
唐鑫本来带着笑意脸,忽然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刘晨。他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如何能得知他的心思,这不对劲啊,难道是襄王妃在府里说过的话,被他听了去,又被他记住了?
想到这一层,他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忧心了。
昨日四哥又找了他,让他务必跟彩云处好关系。
木香此人绝对属于油盐不进,他又无法从她嘴里盘问出什么,派出去的人,也一个都没回来,这叫一向冷静自持的唐焱,也不免着急了。
所以只能从彩云这边下手。说是这样说,但是……
唐鑫看了眼不知扒拉出什么东西来的刘晨,他真搞不懂,这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横插一脚,阻了他的路,太气人了。
刘晨藏起来的东西,可不止简单的升火剖鱼用具,他甚至连调料都准备好了。
“我的天,这些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弄的,居然还有香料,连醋都带着了,你是不是准备了很久?”彩云看他怀里的包袱,里面的调料都用小瓶子装着,很讲究。
说起这个,刘晨尴尬的笑了,“其实这些都是我从府里的厨房弄出来的,每天只装一样,也没有多拿,就够烤一顿鱼的,彩云,等我发工钱了,便带你去馆子里吃,现在我没有钱,只能委屈你。”
一个男人,没有钱,虽说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也不光彩。
彩云心中暖暖的,故作生气的瞪他一眼,“发工钱了,可不是用来下馆子的,我大姐做的饭,可比馆子里还好吃呢,你快去抓鱼,我来升火,好久没在外面烤过鱼了,你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抢过刘晨怀里的包袱,起身去寻了块空地,把调料都摆好,随后又去干柴跟干草,这些事都难不倒她。
刘晨见她忙碌的背影,脸上闪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当即也不啰嗦,卷了裤腿,从怀里掏出匕首,找了根合适的木棍,削尖了,以做插鱼之用。
唐鑫见彩云走开了,慢步来到刘晨面前,用警告的眼神瞪他,“以后休要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否则小心你的脑袋,还有你家人的脑袋,我朝连坐的罪名,还是在的,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你的家人才是!”
刘晨削木棍的动作只是一顿,随即又继续,漫不经心的道:“多谢六皇子提醒,小民就是无知,不过小民好像也没说什么,这高的位置,难道就不能是山,是楼吗?六皇子想到哪去了?”
“你!”唐鑫暗骂,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木香在一起的人,都学会她的胡搅蛮缠的狡辩。
刘晨再道:“您虽然是皇子,但眼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既然皇子跟着一起来了,想必也要吃烤鱼,我家大姐说了,想要得到,就得有付出,你想吃烤鱼,不动手一起干活,那可不行,估计升火什么的,你也不会,给你这个,同我一起却去插叉鱼吧!”他将刚削好的木棍扔给唐鑫。
唐鑫伸手接住,却不知这个东西要怎么用?
抬头看了看刘晨,见他又在削另一根,于是就先走向彩云,看了看地上的枯草跟干柴,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蹲了下来,“彩云,我帮你升火吧?”
说着,捡起一根木柴就往火里扔。
“嗳,别呀,”随着彩云的一声惊呼,她好不容易吹起来的小火苗,啪一声,被打灭了。
彩云那个怒啊,气鼓鼓的瞪着唐鑫,“我才刚把火点着,得先仅着小东西往里添,你冷不丁扔个大的,哪里能烧得着!”
唐鑫的脸有些红,还好夜色渐渐暗了,不大能看清,“我不是有意的,这个我从没干过,要不你再点一次。”
彩云无奈的叹口气,再次拿起火石,打了好几下,好不容易点着了。
刚才灭掉的火星,还在往外冒着浓烟,她这一凑近,那烟全进了她的眼睛,“咳咳,好呛人,唐鑫,你往旁边去一去,你挡着来风的方向了。”
唐鑫见她被呛的,直抹眼泪,正想让她别干了。
就见刘晨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彩云拉了起来,夺过她手里的东西,“这才几日,就不会干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