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是他输了,不是输给他们二人,而是输给了木香,一个村姑出身的丫头。唉!每每想到这一层,唐焱的内心就会无比纠结。
唐墨脸上的笑容一滞,停了片刻之后,再扯出的笑容,虚假又多了几分,“四哥千万别说这种话,我与你们不同,父皇一直将我流放在外,除了今年待的时间久些之外,其他的时候,都在外经商,哪有什么风头可言!”
唐焱看着来往搬运的人群,眸光幽暗,“在外未必不是坏事,留京也未必就是好事,我们几个都是困于方寸之地,而你,云游在外,见识广博,结交能人异士,几年历练下来,你自己说说看,你真的吃亏吗?”
轩辕凌微微挑眉,原来唐皇也不似看上去的那般昏庸。摆在明面上的事,未必就是看到的那样,原来如此啊!
唐墨盯着唐焱,眸光收拢,视线慢慢聚焦于唐焱的脸上。
病皇子,如果他不是病皇子,凭他的智谋,只怕……
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名侍卫,此人是唐焱府上的家仆,“五皇子殿下,您府上传来消息,说是襄王妃带着人,要拆了您家的院墙!”
唐墨蹭的站起来,“你说什么?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拆我的院墙?”
“听说……听说是皇上要住进襄王府,襄王妃说王府小了,正好您的偏殿跟襄王府的前院连着,所以,所以她就想拆了院墙,把你的偏殿占过来,”家仆禀报的同时,内心情也十分忐忑。
他在四皇子府待了这么久,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敢占皇子府的地盘,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墨一挥衣袖,打落桌上的茶盏,“荒唐,真是荒唐,父皇荒唐,她更荒唐,我与她的王府隔着一条巷路呢,什么叫连着,她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呵呵!某女躲在马车里偷着乐。
没错,的确不是一墙之隔,但那又如何,反正那条巷道也没什么人经过,大不了占了之后,再另外开辟一条能走道的路出来。
这其中,主要的原因,说到底,还得怪唐墨。
谁叫他私开作坊,这个仇,木香可一直记着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多少天都不晚。
唐焱看着唐墨大动肝火的样子,原本黑黑的脸色,终于绽放出一个人惑人心神秘的笑。
唐焱本就属于病美男的一类,不似其他男人的健壮,举手投足,也不似练过武的人,行动敏捷,反应快速。
他总是慢悠悠的,看人的时候,眼神很柔,说话时,姿态儒雅有礼。
当然了,这得忽略掉他眼底的算计,以及嘴角偶尔浮现的老谋深算的笑。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唐焱嘲笑他了,“你跟她讲道理,貌似不太可能,以你之前的表现,他没有占你整个宅子,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今又有父皇罩着他,咱们除了逆来顺受,听之任之,还有别的法子吗?”
其实他更想说的,人家几句话,就把你们糊弄的团团转。愣是非要挖了他的宅子,蠢到这个地步,也真是无药可救了。
唐墨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四哥高兴什么,我最多也就损失一个偏殿,可你呢,自个儿好好瞧着吧,兄弟先告辞了,我得回去看着,别叫他把家搬空了。”他估摸着,这个情况还真有可能。万一她看上什么,爱不释手,想来都是不必问过他,直接就给抱回家了。
唐墨急匆匆的回府,唐焱看着府里的人,一时半会找不完,想到皇上去了襄王府,不如也一并跟去瞧瞧,宅子都坑了,他还怕什么。
“五弟等等,本王同你一起去!”
他俩都走了,轩辕凌是走也不是,不走又不甘心,干脆让丘管家跟侍卫长留在这里看着,随后也追了上去。
皇上驾临,木香可以不在意,旁人却不敢怠慢。
康伯在听说皇上也要住进襄王府时,吓的腿都软子,赶紧命人去将老主子请回来,又匆匆忙忙的集合府里的下人。
还没等他说上几句呢,唐皇的龙辇就已经到了外面。
“哎呀,怎么来的这样快,你们都别磨蹭了,赶快随老主子一起去迎接皇上,真是的,”康伯嘴上是这样讲,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好好的进一趟宫,竟把皇上招来了,夫人这是要把朝廷搬进府里来吗?
他一叫嚷,除了赫连明德跟木老爷子之外,其他人都慌了。
匆忙之下,有人撞了头,有人绊倒了,乱成一锅粥。
赫连明德最为镇定,“都别慌,别忘了你们是襄王府的人,皇上也不是头一次来咱们府上,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都站好了,挨个走出去,没什么可怕的!”
木老爷子也道:“就是,皇上能屈尊驾临襄王府,那是天大的荣幸,你们该高兴才是!”
“是是,老主子说的对,是老奴们糊涂了,”康伯抱拳忏悔,心里头依然腹诽:这也叫荣幸?俗话说,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