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黑纱男子突然开口了,他的声线很低,音调没有起伏,好像一条直线,听不出任何情绪。
被人抓包,正常人都会不好意思,一脸的尴尬。
可是木香跟何安,绝不是一般的正常人。
只见他俩无比淡定的坐正了身子,木香先道:“看够了,你的鞋子很干净,脚也够小!”
何安紧接着道:“岂止是小,简直跟个妇人脚似的。”
铿!刀剑摩擦的声音。
何安咽了口唾沫,嘿嘿的干笑两声,“当我没说!”
木香好似看不出黑纱男生气了一样,正儿八经的反驳,“什么叫当你没说,明明就是你说的,而且他的脚,真的很小,”随即她又转向黑纱男,“这位兄弟,你小的时候,是不是裹脚了?否则你这脚咋会这样小呢,嗳,你该不会是女人扮的吧?可是看着又不像,声音不像,身材也不像,还有……”
黑纱男正为她的喋喋不休,烦恼不已呢,突见一只白皙的手,以闪电之势袭向他的胸口。
一切来的太快,他根本无暇做出反应,就听这女人似是喃喃自语。
“没有胸,真的是男人。”
噗!
何安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后背着地,两只脚还卡在桌洞里,这等怪异的姿势,把木香看的,拍桌子大笑不止。
黑纱男隐在黑纱下俊颜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握剑的手紧了紧,看的出,他在极力忍耐。而且,周身散发出无形的沉痛与凄冷。
他似乎将木香跟何安对他的行为举止,理解成了嘲笑与戏弄,所以他生气了,周身的沉痛与凄冷,也变成了愤怒。
“你们笑够了没有!”低沉的声线,夹杂着怒气。
木香忽然就停了笑,抓了一把瓜子,漫不经心的嗑起瓜子来了,“我笑的是他跌下去,不是笑你的脚,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黑纱男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些,抱着剑,干脆转开脸,看着窗外洒落的雨滴,不再理会他们。
木香也不在说话,安静且快速的嗑瓜子。
何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不悦的嘀咕道:“就会欺负我,瞧瞧我这个奴才当的,真是太不容易了,兄弟,你说是吧?”
黑纱男不理他,身上的黑衣似乎要融入这一片阴暗的雨雾之中似的。
何安自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也抓了一把瓜子。
一时间,三个人坐一张桌子,却无人说话,其中两个,瓜子嗑的响脆。
大概一柱香之后,雨势小了些,天空的乌云散云了不少,天色没那么暗了。
何安瞅着时间不早了,眼见蒋荣还没来,就有些坐不住了,“主子,要不咱回吧,我看那小子八成是不来了,您不能老坐这儿干等着,怪冷的。”
木香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腰,扔掉手里的瓜子壳,伸了个懒腰,“不急,他会来的,那么大一块肥肉在那儿摆着,他要是不来,今晚该睡不着觉了,你去看看,彩云他们试好了没有,若是试好了,让人送她们回去。”
“叫我去看?可我走了,您一个人在这儿怎么能行,要不我隔着街喊吧,”何安可不敢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出点啥事,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隔着街喊,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呢,赶快去,我在这儿,总不会有人要杀我吧?”她说到最后,眼睛是看着黑纱男的。
何安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又看,终于明白主子的意思,这是有话要说。他站起来,“那我去去就来!”
茶楼与摩登一品,只隔了一条街,跑一趟也快。
木香在何安走后,拎起桌上水壶,给黑纱男空掉的杯子倒满了茶水,笑着道:“阁下轻功很高吧!”
黑纱男身影未动,但微微收拢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些许情绪。
“阁下不是本地人吧?是来找人的?或者,是来寻仇的?”
话音未落,不见黑纱男有何动作,但一柄冰凉透骨的剑,从桌子底下,抵住了木香的小腹。
木香黑亮的眼儿,迅速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收起你的剑,否则你不仅会报不了仇,还会丧命于此,不信的话,自己感受!”
黑纱男隐在黑纱下的面容一紧,用内力试探四周,刚才不见有异常,可是现在……
木香在他猝不及防之时,踢开指着她的剑。
黑纱男身子栖近一分,冷声质问:“我的来历,跟你无关,来京城有何目地,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最好也不要过问,本就是两不相干的人,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这怎么能是多此一举呢,我看你轻功不错,装扮成这样,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怕人认出你,二,你脸被毁了,不戴面纱,太引人注目,我说的可对?”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与你无关,你若敢阻我报仇,今日,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