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谁不识趣,非得把此事提到台面上,好处没捞着,回头还得得罪一票人。
除了护国公,朝中上下,肯定没第二个人会干这事。
好在,今日也没请他来,没人欢迎他,请他来做啥?
唐墨温和无害的笑了笑,“赫连兄说的是,小王怎敢议论,父皇还在那边议事,本王先过去,麻烦襄王妃代我跟彩云丫头说一声,祝她订亲愉快。”
“我……”木香正要开口。
“会有人告诉她的,”赫连晟截断木香的话头。
唐墨淡若轻风的笑了,在他注定要迈上那条路之后,赫连晟对他的态度冷淡了太多,再不似从前把酒言欢,笑笑闹闹,时而冷言嘲讽,但言语里的真诚,却是毋庸置疑,哪像现在,隔了太远,无论他如何说,如何做,也万万靠近不得。
“那本王便过去了,太子皇兄要一起吗?”他回头看向脸色怪异的轩辕凌。他们虽是并肩走进来,但是他刻意跟轩辕凌保持了距离,实在这家伙身上的味道太难闻,好像腐肉,又似乎用了很重要的药水跟香粉的混合物,叫人闻着,就要作呕。
轩辕凌用他古怪的脸,对上赫连晟,“本太子现在不去,你去替我向父皇请安。”
唐墨不再坚持,意味深长的看了轩辕凌一眼,然后去了唐皇所在的宫殿。
喜鹊很快就将口罩拿了过来,举着双手捧到木香面前。
赫连晟将口罩拿起,亲手给木香戴上。
有了口罩的遮挡,木得香才敢大口呼吸,因为她也闻到了轩辕凌身上的味道,她在想,若是摘了他脸上这张面具,会不会看见一张鬼脸。
“喜鹊,太子殿下来了,还不赶紧端杯热茶来,”她忽然吩咐道。
“不必了,本太子不渴,”轩辕凌似乎有些急了,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过府就是客,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怎能连一杯茶都不喝呢,”木香的笑容是无害的。
赫连晟也看出她话里有话,同时,他也看出轩辕凌的那张假脸,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能知道,就能他家小娘子在打什么主意。
喜鹊端了茶,送到轩辕凌面前。
轩辕凌愤恨的瞪着木香,都已经这样了,他是不接也得接,可是……如果接了……
滚烫的茶水,直往上冒热气,他端在手里,那热气便直往他脸上扑。
这人皮面具原先可以沾水,浸了水,也不会掉下来。
但现在他自己本身的皮肤不行了,人皮面具沾的不紧,被热气一熏,他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木香靠在赫连晟身边,狡黠的看着他,“怎么,太子殿下对襄王府的茶水不满意吗?”
赫连晟一只手揽着木香的腰,轻轻的捏了下,以示对她乱行动的惩罚,但该帮衬的话,还是得说,“想必是太子不喜欢这茶,要不再换一杯吧,来人!”
“在!”何安就站在不远处,他一喊,何安立马就奔过来了。
“不必了,这茶就很好,本太子还有事,先走了,”他微一侧身,将茶水丢给了身后的随从。
那随从也没想到那茶水竟这么烫,手一滑,杯子便掉到地上了。
赫连晟神色一变,当即就不对了,“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打碎茶杯的随从,吓的跪在地上,对着赫连晟拼命磕头,“奴才该死,奴才有罪,是奴才一时不小心打破了杯子,与太子殿下无关,襄王殿上以怪,就怪奴才好了。”
轩辕凌一脚踢在那人的背上,将人揣翻在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连个杯子都拿不住,要你何用!”
那随从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一直爬到轩辕凌脚边,哭求主子恕罪。
木香看了眼那人一眼,又看向轩辕凌,“算了,不过是个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今日是我妹妹定亲的日了,他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轩辕凌又怒斥那人:“听见了没有,今日若没有襄王妃求情,本太子定不会饶你,滚开!”
他今日顶着一肚子气,从进门开始,就是带着气的。
上官芸儿走了,府里的其他姬妾他也碰不得,加上事情办的并不顺利,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