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前,拖着司空瑾离开了。
赫连晟拉着木香去了唐皇住的宫殿,在重新修整过之后,这里改名为:乾坤殿以彰显他的尊贵身份。
他俩走进殿时,轩辕凌已被扯了人皮面具,佝偻着腰身,站在殿中。
胳膊似乎也断了,垂在身侧。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他的一张脸,大概是撕开的时候,太过用力,血肉模糊,原本烂的地方,烂的更狠,深可见骨,新烂的伤口,嫩红的肉往外翻着,鲜血顺着脸颊的线条,直往下流。
这种样子,多看一眼,晚上都会做恶梦。
就连木香,再烂的死尸她都见过,但是,在看见轩辕凌的脸时,还是心惊不已。
赫连晟伸手拉住她,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在木香挣扎之前,小声的对她说道:“别看,影响孩子。”
他都这样说了,木香就是想看,也得忍下了。
唐皇一见到赫连晟,怒不可遏的朝他招手,“你快来瞧瞧,这是个什么人,竟敢假扮太子,胆子也太大了,你快说,真正的太子被你藏到哪去了!”
唐皇此时扮足了一位慈父,好像真的很担心太子似的。
可是别人不知,他难道不知太子被人调换吗?
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演戏给别人看呢!
不止他知道,除了唐鑫,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这戏也就是做给大臣们看的。
最慌乱的时候过去了,六部大臣,以及匆匆赶来的护国公,都站在殿里。
除了唐焱因为身体不适,赐了把椅子坐着之外,其他的皇子大臣,全都是站着的。
几位朝中阁老大臣,看见唐皇生气了,自然是赶紧附和。
“此人罪大恶极,太子恐怕早已被他害了,皇上,赶紧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刑拷问,兴许还能问出同党。”
“是啊,此人面目可憎,一定是知道事情会败露,所以才事先将自己的样子毁了,好让咱们无从下手,皇上,定不可轻饶他,说不定,他还是别国派来的ian细呢!”
“对对对,”这次说话的,是户部的尚书大人,老学究一个,牙齿都快没了,却不肯退位让贤,“刘大人说的对啊,他一定是个ian细,跟苍澜人根本就是同党,皇上,苍澜竟派人刺杀太子,根本是不把我南晋放在眼中,此等……此等大罪,皇上定要派兵剿灭苍澜,以慰太子在天之灵!”
护国公摸着胡子,老眼深深的凝着自己面前的地板,不附和任何人的话。
他都不说话,唐焱自然不会吭声。皇上的心思难猜,唐鑫性子急躁,所以他拖着唐鑫站在人群后方。
经过今日之事,唐墨像是又变了,或者说,他是蜕变了,变的沉稳坦然,遇事不慌不乱,处变不惊,天塌地陷也面不改色。
唐皇听完诸位大臣的话,也不急于开口,而是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唐墨。
唐墨会意,走上前来,气度非凡的看着那几个老家伙,面露不悦,“举兵讨伐,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此人虽然被抓到,但是尚未审问,你们怎知他就是苍澜的ian细?既然他能假扮太子皇兄,或许太子皇兄还在他手上,你们这般冒失,是要置太子皇兄的安危于不顾,你们就没想过后果吗?”
大义凛然,绝对是大义凛然。
说的很好听,但是木香却悄悄的,背对着他,倒竖大母指,给以鄙视。
明明知道唐昊已死,眼前这个人就是轩辕凌,还要睁眼说瞎话,他这演技堪比影帝啊!
唐墨这一吼,几个说的最欢快的大臣,再不敢吱声了。
当然,他用余光,也瞄见木香倒竖起的大母指,嘴角狠狠抽了下,转开头去,再不看她。
冠冕堂皇的话,自然是要说的,难道他要说,太子早死了,是被皇上失手杀死的吗?
他想隐瞒,轩辕凌却不想,他吐出一口血沫子,嘿嘿的阴笑,“你们的太子唐昊,早就死了,现在你们南晋没有太子,哈哈哈!看见我身后这个男人了吗?只要你们几位皇子都死了,有些人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坐上那把龙椅,你们却不懂,却不明白,活该,活该啊!”
大约是笑的太过,气息不稳,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用一柄剑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但是他的一席话,却引起不小的。
尤其是在座的大臣,除了完全忠诚于赫连晟的那些人,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家伙,他们的存在,好像就是要权势大的人作对似的。
哪怕赫连功绩再大,胜仗再多,也抵消不了,他功高盖主的威望。
所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看赫连晟的眼神不同了。
唐焱抬眸扫了眼赫连晟淡然处之的神态,又看了看唐皇,他没有发怒的迹象,便知道此事不能再提。
他不急,唐鑫却急了。有很多话,他苦于找不到机会说,现在机会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