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在焦急的催了,小桃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拖着他就往旁边走。
“哎哎……你拖我干啥,我警告你赶紧松手,否则我要你吃不兜着走,听见没有!”雷黄牙被他揪着后衣领,死死的往后面拖。
小桃对他的拖扎不闻不问,直接将他拖到大街上,再随手往街上一扔,指着他破口大骂,“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大街上,可多人了,小桃嗓门又大,自然引来不少围观。
雷黄牙哪肯丢这个面子,而且他也知道这两个师徒,就是外面来的,没权没势,他才不怕呢!
“喂,小子,你叫谁滚,别忘了这里是高塘镇,你们师徒这是流落到这里,又不是衣锦还乡,你横什么横,到了别人的地盘,还敢耍横欺负人,看爷怎么收拾你,”雷黄牙挥着拳头,对着小桃那张脏兮兮的脸砸了下去。
按理说,小桃脾气这样凶,应该有两下子才对。
可事实也刚好如此,她真的只有两下子。
偏偏雷黄牙的两下子,比她多了那么一丢丢。
这不,刚躲过迎面的一拳,还没站稳,就被雷黄牙的一记扫堂腿抡倒了,正中眼睛。
“哎呀,好疼!”小桃坐地上,捂着眼睛,龇牙咧嘴,露出痛苦的表情,“你真敢打我?”
雷黄牙也学他之前的样,呸了一口,“打你怎地,惹爷不高兴,爷还能卖了你信不信?瞧你这模样,肯定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虽然长的像小白脸,还一副娘娘腔,可也说不定有哪家寡妇能看中你,招你当上门的呢!”
他带头哈哈大笑,挺着胸脯,模样好不嚣张。
别看小桃平时看上去挺温和的,可就是脾气暴躁的很,不惹她没事,一旦惹着了她,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为此,季郎中不知说过她多少回,还有很多回,把她一身是伤的揪回来。
小桃坐在地上,揉了几下眼睛,狠狠的瞪着雷黄牙。
她最恨别人骂她小白脸,因为她潜意识里,还觉着自己是个男人。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话。
雷黄牙笑够了,也揉揉拳头,暗骂这小子脑袋可真硬,就是功夫不咋样,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原来是虚张声势,顿时,雷黄牙底气足了,“小子,现在知道你雷哥的厉害了吧?早点跪地求饶,雷哥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小桃捂着一只眼睛,用剩下的一只眼睛,愤恨的瞪他。
突然,她爬起来,冲着雷黄牙,就扑了过去。
俗话说,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小桃就属于最后不要命的一类。
只见她向饿虎扑食一般,将雷黄牙扑倒在地。
变故来的太快,雷黄牙压根没想到这小子打架竟然不要命,一个没留神,被她压在了下面。
小桃打架从不含糊,哪怕此刻姿势十分不雅,也不管不顾。
爬坐起来,双拳对着他的脸,一顿狂揍。
这根本就是毫无章法的暴力,没有防点可守。
雷黄牙被她打的,睁不开眼,好不容易瞅到个机会,踢脚想将她掀翻过去,哪知小桃死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滚在了一起。原本就是在路上打架,再一滚,直接滚到了路中间。
十步之外,停着一辆黄漆马车。
不是他们想停,而是前面打架的这两位,正好将路堵了,他们不得不停下。
车前面坐着的车夫,盯着地上滚着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向着身后的车帘发问,“主子,可否要将他们踢出去?”
“不必,等他们打完再走,”车厢里传出的男子声音,温润如流水,清幽如琴音,令人听之,过耳不忘。
“是!”车夫不再言语,连他赶着的马,也不动了,一人一马,静静的盯着前而滚成一团的两个人。
镇子里街道的地面,虽然也铺着青石板,可是因为年代久远,青石破损的严重,坑洼的地方特别多,加之前两天下过雨,又是泥又是水的,只滚了几圈,那两人身上的衣服就已经面目全非,连头发也全是沾巴,跟用泥糊过的一样。
这种打架的法子,连那面无表情的车夫都看不下去了,“主子,要不还是将他们扔开吧,否则弄脏了马车,还得找地方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