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暴雨磅礴,城外战局突变,而城门依然敞开着,城垛上的士兵指着远处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指指点点着,谈笑风生,大概还以为瓦岗军覆灭就在今日。
而这突如其来的****,就是逆天行事的瓦岗军惹怒了老天爷,特地准备了一场暴风雨来为他们送葬。
周小强出了城门,走了一段,他突然站住了,似乎在等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只见城门口又走出来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提宝剑的高瘦青年。
正是李靖。
待李靖走近,二人心照不宣的彼此点了一下头,便一前一后的朝十里外的那片树林方向走去,那边隐隐有喊叫厮杀声传来。
暴雨把地面冲刷的泥泞难行,沿途都是尸体,几乎全是瓦岗寨的,越是临近树林,尸首便越多,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砸烂脑袋的,剖开肚腹的,被一刀砍成两截的…….
雨水冲刷着血水,混合成一道道血溪流淌,最后汇入了远处一条奔腾咆哮的河流之中。
周小强神情肃穆,他第一次领略了战争的血腥和残酷!
越临近那片树林,厮杀声便愈发清晰。
风在呼啸,人在惨叫,马在嘶鸣……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俨然成了一座残酷无情的绞肉机。
双方人马正在奋力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远处的一处山岗上,李密和翟让并身而立,手中令旗遥指,指挥着一拨又一拨如蚂蚁一般的瓦岗军扑向树林,前赴后继,无穷无尽。
在李靖的带领下,周小强巧妙的避开层层包围的瓦岗军,来到离树林几十丈远的一处小山坡上,伏在了一块岩石后。
“弟兄们!大伙顶住,给我顶住!”
“不要慌,大帅马上就要来救咱们啦!”
只见骑着一匹黄骠马,左冲右突的秦叔宝高声叫喊着,挥舞手中丈二长的镔铁马槊,一连挑翻了几名扑上来的瓦岗士兵。
他身边的部队已经被分割成了数块,阻隔在这片树林中。
另一边白袍银甲的罗士信情况更糟糕,已经熬战了数个时辰的他头盔已经丢落,披头散发,满脸鲜血。
他咬紧牙关,双眼血红,如一只被困住的猛虎,手中一杆虎胆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胆敢挡路者无不见锋披靡。
罗士信之勇猛果然犹在秦叔宝之上。
二人虽然勇猛,无奈瓦岗军实在是人数太多,加上树木挡道,视线受阻,地面泥泞难行,怎么也是无法突围。
眼见自己的部下一个个人仰马翻,被蜂拥而上的瓦岗军一阵乱刃交加,惨叫之过便没了声息。
罗士信急了,手中银枪一阵狂舞,杀到了秦叔宝身边,惶急的叫道:“大哥,贼兵势大,无法冲出去,如何是好!”
“杀!”
“多杀一个便是赚的!”
秦叔宝一咬牙,沉声道。
“好!”
“能与大哥一起战死在这树林中,也不枉来人间一场!”罗士信仰天大笑着挺枪冲进了一群瓦岗军中。
秦叔宝挑翻一排瓦岗军,纵马与他汇合。
“杀!”
“杀!”
无数的瓦岗军高喊着,奋命朝二人拥来。
二员旷世猛将一前一后,相互照应,枪挑槊砸,只见惨叫声迭,血溅人翻,一连便杀了数十瓦岗军。
部下跟着二人冲杀,却依然无法冲进去,反倒留下一片尸首。
部下几乎已经死亡殆尽。
五千铁骑,一朝覆灭,或许二人只能一死以谢张大帅了!
………
……………
远处站在山岗上观战的翟让和李密见二人如此神勇,不由得赞叹不已。
翟让手一指,说道:“李贤弟,这秦叔宝和罗士信真是两员猛将,杀之实在是可惜,若能生擒之,劝其投降于我,我瓦岗寨则添两员虎将也!”
李密笑道:“大哥所言甚是!”
“密早有安排,只是围住二人,原本就没打算杀了他们,若想杀了他们,放箭即可,何须浪费许多寨中兄弟的性命呢?”
“哦!”
“对此二人困而不杀,就是为了引诱张须陀前来救援,咱们的目标是张须陀,能斩杀张须陀,咱瓦岗军称雄天下便指日可待!”
“唉,贤弟深谋远虑,计谋远在我之上,兄不及也!”翟让听了,忍不住感叹道
“大哥,休得再出此言。”
李密一惊,慌忙低头道:“大哥豪气冲天,志向宏远,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大英雄,小弟能为大哥出谋划策,成就霸业,真是三生有幸也!”
翟让哈哈一笑,又皱眉问道:“贤弟,你且说说,这张须陀一定会前来救援没?”
“一定!”
“为何?”
李密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