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偷袭惊动了整个安阳城。
待兵戈停止后,百姓们纷纷溜出了门,裹着包袱,牵幼扶老,急匆匆的便往城门处跑,跑到城门一看,城门已经紧闭;再慌了似的往城后门跑,跑到后门发现后城门也关上了。
百姓了全傻眼了,呆了呆,便纷纷跑进了各自的屋子,关上了大门。
百姓们战战兢兢的缩在屋子里,有的跪在地上拜神祈祷,有的在屋里挖坑掩埋财物,有的把自己的闺头女发剪成了刺猬头,脸上抹上灶灰,也有一些胆大的在霍霍磨刀,随时准备跟闯进门的土匪拼个你死我活。
一些溃败的守兵,三五成群的散布在个个旮旯角落里,进退两难,惶恐不安。
“咚!”
“咚!”
这时,只听街道上一阵啰响,有人高声叫喊着。
“新任周太守有令,城中五千户居民,每户发铜钱十贯!”
“各位军士兄弟们,大伙不要藏了,都出来吧,你们也有份,每人二十贯钱,到太守衙门去领钱,现在就去!”
“大伙领了钱,平时该干嘛便干嘛,照样过正常日子啊。”
………
“匪首周小强做了太守?”
“还发钱,有这么神奇的事么?”
“段祖德那狗官是不是已经被砍了……”
居民们都吃了一惊,纳闷不已,纷纷到自家的门缝,窗隙处观看。
只见太守府亲兵头领张大海正领着一队太守府的亲兵神色如常的走在街头,张大海一边敲着啰,一便扯着嗓子吆喝着。
“张老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么?”一处墙角里,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漏腮胡的老兵带着四五个军士从一处阴暗处站了出来。
“这还有假!”
张大海停下步子,认真的道:“老胡,钱都抬到太守衙门前摆着了,密密麻麻的上百只大瓮,咱们太守府的人,许多官员可都领了钱了,多则数百贯,少则数十贯哩。”
“弟兄们,是不是啊!”
“千真万确!”
“我们可是军士啊,杀了他们人的,岂能和老百姓一般对待?”老胡还是将信将疑。
“咱们不也一样么!”
张大海道:“周太守说了,之前的事过往不咎,大伙领了钱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休息,明日自有公告发布。”说完,便敲着铜锣继续吆喝着走了。
“咱们这样窝着也不是办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走,去看看!”
老胡迟疑半晌,领着几个部下朝太守衙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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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和几个兄弟来到太守衙门,果见门前摆满了上百个大瓮,太守府的文书老韩正一脸平静的坐在一张桌子边,面前摆着一本厚厚的空账薄,一只算盘。身后站着一帮五连山的土匪,领头的是赵地虎。
“给老胡五人各发二十贯!”老韩见状,立刻吩咐道。
立刻有人提着沉甸甸的一百贯钱,送到了五人面前。五人每人接过了二十贯,在账薄上画了押,犹站着怔怔的发呆。
“该站岗的就去站岗,该睡觉的就去睡觉,散了,别挡着后面的人!”老韩如驱赶蚊子一般,轻松的挥了挥手。
五人拿着铜钱无声的走着,还不时回头望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先是三三两两的军士前来领钱,接着便是一些胆大的居民,当验证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后,许多老百姓便涌出了家,满街都闹腾了起来,把太守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熙熙攘攘,吵闹不休。
这白领钱的好事,谁还不争先恐后的。
再说了,十贯铜钱可是一万文,如今这年头,兵荒马乱,行情不好,十贯铜钱可值一个佣工做好几年的活了。
“排队!排队!”
“大家都别挤,每个人都有份!”赵地虎吆喝着,带着弟兄们维持秩序。
百姓们领了钱,欢喜的拿着,相互交谈着回了家。
一直持续到凌晨时分,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到太守府领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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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城。
清晨,一轮红日从远处的山头冉冉升起,朝阳把整个城郭铺上了一片淡淡的橙红色,预示着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城中炊烟袅袅,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街道上也清扫干净了,战死的军士尸首都已经连夜用车推到城外郊区掩埋了,一切都恢复了平时正常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太守急令的邺城县令周成安和安阳县令鲁招以及前去支援邺城的一千精锐来到了安阳城下。
一路上,二人怎么也想不通,五连山的土匪闹得那么大动静,怎么突然间却连个人影而都没有见着。
正准备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