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战事暂歇之时,从萨莫瑞亚王都派出的援军也已经出发许久了。
骑兵一万、步卒五万,还有统一联合的一个侦察连,携带着几乎掏空了王都库存的物资补给,浩浩荡荡的驰援北境。
一路上总能看到无数拖家带口的北方难民与大军逆向而行,这些常年生活在北方的老百姓很敏锐的察觉到,这次的战事绝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简单的结束了。
他们果断的选择了抛弃家业,带着家小南逃,毕竟一旦蛮族破关而入,率先遭殃的一定是他们北方人,而他们的印象中,蛮族劫掠基本不留活口。
战争的车轮无论怎么转动,受苦受难最多的永远都是普通老百姓。
大军将士们看着那些神情凄凉,步履蹒跚的难民,毕竟都是自家百姓,总觉得于心不忍,于是由领军大将下令,留下五千步卒护送并将部分物资分发给难民们,大军则继续加速向前推进。
随着大军的行进,海拔渐渐升高,温度渐渐下降,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坐在军车副驾上的艾伦朝车窗上哈了一口气,窗上便结起了一层霜。
这段时间早就不见什么难民了,天气越发的寒冷,连他这个坐在车上的都感觉有些受不了,更别说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了。
估计队伍已经开上高原了,气氛也越发的紧张起来,短短一个小时已经停下来了好几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负责开车的是侦察连的一名小兵,明明年纪轻轻的,却好像很老成的样子,从头到尾没抱怨过,甚至几乎没开过口。
艾伦只当是禁卫军的小王八蛋都tm是这个熊样,也懒得理睬他,自顾自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后座的乔伊早就睡着了,从后视镜上都能看到他嘴角滴出的口水。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突然窜出了一道影子,敲了敲车窗。
艾伦一只手本能的摸上手枪,另一只手慢慢地摁下了车窗开关。
车窗刚降下一条缝,刺骨的寒风和雪沫便疯狂的涌了进来,吹得艾伦脑袋发颤。
车窗开了一半就不成了,再开估计这辆车很快就变成“冰箱”了。
“前面过不去了!这该死的天气比我老家还糟糕!那些骑马的遭殃了!连里也抛锚了两辆车!连长说留一个班下来看车!其他跟着大部队步行前进!”
浑身披着一层白色的士兵背着步枪把脑袋探进车窗里,嚷嚷道。
上到高原后通讯系统就不行了,根本联系不上本部,甚至连内部通讯都用不了。
所以只能用灯光交流,大家能不下车就不下车,毕竟外头的天气太糟了,寒风吹打车窗玻璃的声音简直是魔音贯耳。
现在逼得人下车来通知情况,那估计情况真的很糟了,看到开车的小兵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艾伦便连忙回身拍醒了还在流口水的乔伊,抓起枪就下了车。
好家伙,一下车整个人就跟被冻了好几天的冰棍似的,僵硬得难受。
他咬了咬牙,抓着枪踏过齐膝深的积雪向前走去,身后是还没被冻醒的乔伊。
一路上能看到许多当地士兵正在清理道路上的积雪,路边还有人拿着灯照明,虽然他们的方法不太行,仅仅只是用铲子把积雪堆到路边而已。
道路以外的区域也好不到哪儿去,积雪深度仍然能让你踩下去时有坠落感,两人走的十分痛苦,但还是得继续向前。
走在前头的小兵兼司机好像啥都不在乎似的,在这样的积雪里都走得健步如飞。
不知走了多久,天气居然诡异的突然好转了,之前是走两步要耗十步的力气,突然间一脚就踩到地面上,这就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艾伦也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去,发现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地方和现在自己脚下踩的地方似乎属于两个世界。
之前是风雪交加的暴雪天,一边是平静的北境雪原,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两个世界给分隔开来。
他看向身后,原本那些齐膝高的积雪在视线中变成了一道低矮的雪墙,肆虐的暴风雪让自己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再转回来,一望无际的雪白冰原被两片树林夹在中间,虽然寒风灌进衣服里还是一样的冰冷刺骨,但视线却十分明朗,能看清远处的一缕缕炊烟。
“这就是魔法吗?真tmnb啊!”
他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张开双臂仰天大喊了一句粗鄙之语,搞得走在前面的小兵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而乔伊则兴奋的直接有样学样了。
可能喊完后也觉得太sb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加速跟了上去。
一行人向前走着,爬上一个小坡后就看到了如长城一般的边境防线。
不等艾伦感叹一下,那名小兵便冲下了山坡,他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便有一队骑兵奔来,定睛一看那领头的骑士居然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