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站在皇宫最高处的城楼上,俯瞰着被禁卫军和侍卫们里里外外封锁得固若金汤的皇城,目光有些迷离恍惚。
这里曾经是皇兄喜欢待的地方,因为很高也很安静,支开贴身太监后,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很适合静下来心来思考。
有时候他也会被皇兄抱上来玩,因为在这里他们两个都不需要被管教和拘束。
就算是小时候都被宠上天了的宁王李轩也会有自己的烦恼,毕竟他说到底还是堂堂皇家嫡系亲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保证皇家都颜面不受损害。
而他的皇兄就更惨了,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刻临危受命,登基后从未得过一天真正的清闲日子,连休息都是掐着秒的,这皇帝当得比打工人还惨。
所以那时候这一大一小两个放到世界上都是极为尊贵的亲兄弟,唯一能真正放松的时候就是在这皇宫的最高处,吹着冷风俯瞰整座皇城乃至整个长安城的时候。
只可惜,就现在这让李轩感到无限温馨的时刻,终究还是被某位风格已经切换成神棍的家伙给无情打断了:“遥想当年,圣祖皇帝就是领着三千浑身浴血的精骑从那儿进入皇宫,最终夺得这天下的。”
逍遥侯指着远处的皇城东门,满脸都是我亲眼目睹了的样子,说道。
似乎他当时真的在现场似的。
“不敢质疑先生,弟子就是想问,您不是自称五百二十七年前来到这儿吗?可我家圣祖爷问鼎天下的时候可是一千多前,请问这凭空多出来的五百多年是您魂穿还是神穿过去看到的呢?”
李轩一脸鄙视的看向身边神棍模样十足的先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去求这货了,这货明显还是有些不靠谱啊。
被李轩这么一通挤兑,逍遥侯竟然不怒反笑,甚至直接开夸了:“哈哈哈!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你能从为师的话中找出漏洞并指出!为师很高兴啊!
可是啊,为师并未撒谎,你还真就是猜对了,为师确实有魂穿之能。”
听了逍遥侯这一通胡扯,这回轮到想李轩笑了,虽然他很努力的憋着,毕竟弟子取笑先生,实属大不敬,可他憋得通红的脸还是暴露了情绪。转变为老师风格的逍遥侯却并没有因为徒弟的嘲笑而发怒,只是立刻开始振声辩驳了起来:“汝为何发笑?为师何曾欺骗过汝?此事确实为吾亲眼所见,汝还记得宣政殿后头那幅《圣祖游猎图嘛?当初啊,吾就是魂穿到了圣祖皇帝在画上骑的那匹名曰:青云的绝世宝驹体内,亲自化身宝马,不但亲眼所见还亲身经历了圣祖皇帝荣登大宝的过程!”
眼看着自己这位便宜师父满脸认真的推动着胡扯事业发展,李轩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师父您这是逗我玩儿呢?魂穿?您怎么不说您被卡车撞到穿越去了异世界呢?毕竟现在这年头真就有异世界存在了,您这样说的可信度还稍微高那么一些......也只有那么一些。
我说啊,师父您也不是全能的,不擅长的活儿您就别干了,比如这吹牛,在弟子看来您是真的一点都不在行啊!”
李轩大笑一阵,捂着肚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告便宜师父,这吹牛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啊!您不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您这样让弟子还怎么保持这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形象啊!
“咳咳咳,你小子懂什么,这是许多年前的古董网络梗,格式是:’在现场!我是那个xx!‘通常是用来调侃、玩梗的,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用途连为师都没搞懂,就你个小屁孩又能懂得了什么!”
尴尬的逍遥侯爷咳嗽几声,随后拿出自己最大的资本——年纪和知识积累,开始教训起李轩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后生”。
一个外表最多二十岁,浑身上下仙气满满的白袍“仙人”,教训并称呼一位人近中年的亲王为小屁孩,这一幕足矣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现在笑也笑够了,李轩拱了拱手便开始进入正题:“先生有话直说便是,又何必再拿我寻开心?如今这朝中上上下下可还有我李家的位子?就那些所谓的民主人士巴不得把我们当牲口似的给集体圈养起来,我那些叔叔和伯父大多都已经认命了,唯有我还带着一些年轻子弟在挣扎着。
大姐那边更是被他们困死,方国垣手下那些海上疯狗几乎把海上航线封死了,如果不是我强行撕开了一条贸易路线,大姐那边早就开始闹粮食危机了。
这帮‘民主’人士,为了打压我们,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作为这代的皇族领袖兼族长,李轩承受着几乎全部的压力,无论是议会发难还是各民主政党的打压,甚至是媒体报道,都是他首当其冲。
而那些年长于他的叔伯们则早已经被议会打趴甚至买通了,他只能从年轻一代皇族中寻找新的人才力量。
他那些亲兄弟更是没有屁用,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