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旧城的乱象来的猛烈轰动,去的却悄然迅速,禁卫军的人马清理完袭击者后便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后勤部队倾巢出动运送伤员、清理废墟和尸体,师属的战地医院也开始大量接收伤员。
街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各种袭击造成的废墟碎块也被收拾了,工程部队迅速填平了地上的坑坑洼洼,还雇了一大批民夫去一点一点填上不计其数的弹坑。
倒不是他们不懂得这效率低,主要是这长安城里到处都是文物,随便一脚都能踩到几百年前的地砖。
袭击造成的破坏已经无可挽回,但为了避免二次伤害的发生,文物保护局的人飞快抵达了现场,那速度比赶来救人的军医们都还快了几分钟。
那些文邹邹的老头子和带着高度眼睛的眯眯眼学者紧盯着军方的修复工作,第二师那些强迫症加深井冰的工程兵们都没有他们对细节的要求高。
被火箭弹炸得面目全非的十几块地砖都要完完整整的恢复如初。
逼得工程部队从技术组调来了各种前所未见的高科技装备,诸如信息素扫描仪和可移动式重组机。
总之就是听名字就觉得很屌,看那外表就觉得更屌,一看它运作起来那简直就屌炸天了的顶级装备。
凭借着技术以及装备的支持,再加上他们的强迫症,文物复原工作进行的极为迅速且高效,虽然复原的已经没有旧东西的那种历史沉淀和底蕴了,但是单从视觉上看确实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文物修复工作确实还算顺利,但其它事情却可以用糟糕甚至绝望来形容了。
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几乎摆满了宽敞的朱雀大街两侧,而且还有更多的尸体从那些巷道中搬出。而伤员则以因踩踏事故受伤的百姓为主,也有部分在袭击中幸存的安全部队士兵和使团随员。
幸存的百姓看禁卫军的眼神已经非常不对劲了,在他们看来,这些本该保护自己的军人非但没有履行责任,甚至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直接集体消失了。
这种行为,在老百姓的心里深深埋下了一根钉子。
一根针对军方的钉子。
街道上不时能听到百姓的哭嚎声和各种针对军方的恶毒咒骂声,多半因为他们在那些尸体中发现了自己的亲人,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让原本淳朴善良的老百姓彻底失去了理智,当街哭嚎都算是正常的了。
还有的抛弃了对军人的尊敬,用上了自己所能找到的最恶毒的咒骂,甚至有的直接上手殴打那些苦着脸不敢反抗的丘八。
关中百姓民风强悍,这就是他们心中的血性被痛苦激发出来的表现。
今天的长安城很乱,无论是新城还是旧城都是一个样,袭击闹得满城风雨,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安宁。
但满是哭嚎和咒骂声的旧城街道上却出现了极为不合时宜的一幕,一个穿着黑色过膝长裙的高挑美女,像是一只骄傲的黑天鹅行走在这悲伤气氛浓郁的大街上。
她的耳朵上还挂着一对闪闪发光的钻石耳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身后还有一个穿着朴素但十分高大壮实的“仆人”,低着头紧紧跟着她。
这女子的气场何止一米八,仅仅只是在街上慢慢的走着,就足矣压得禁卫军的人提不起勇气上前盘问。
几百个人拿着几百把枪,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极为可疑的“主仆”二人,迈着老虎出巡般的步伐,渐渐远去。
一路上还是有几个士兵控制着距离悄悄跟上了这对“主仆”,虽然他们很自信目标不可能发现自己,但都本能的保持着可跟踪的极限距离。
直觉告诉他们,这对“主仆”他们都惹不起也打不过。
他们跟了一路,眼看着那俩极为可疑的家伙走进了位于马球场的临时部队医院。
......
长安旧城的马球场是旧帝国时代供贵族们庆祝玩乐的场地,最早的时候确实是用来打马球的,但后来随着各种各样运动的发明或者传入,这里为此扩建了许多,也慢慢变成了类似近代大型体育场的设施。
因为占地面积巨大且空旷,第二师进驻后也顺理成章的把师部和一系列功能设施都部署到了这里。
由圣盾师建造的“临时部队医院”长得其实一点都不临时,由上百个拼接建筑模块共同构成的医院看起来充斥着一种流水线产物的气息,方方正正的样子看起来就跟照着图纸复制出来似的。
好吧,第二师那帮深井冰还真可能就是这样干的,完美的把图纸上的建筑模版从纸上搬到现实中来。
“请问宁亲王殿下在哪个病房?这是我的腰牌。”
医疗区入口的守卫看到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贵夫人走到自己面前,用像母亲般温柔的声线向自己问路,两个守卫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站着。
“贵人稍待,王爷伤得不轻,刚刚从抢救室出来没多久,现在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