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正在街边的小店里和几个豪商交流着借钱的流程和事宜,结果就被突然冲出来禁军给抓进了王城里,径直去面见他那刚见过没多久的大侄女。
一见面,他的大侄女兼王女:
玛格丽·提利尔殿下就皱着秀眉冲他好一通说教,搞得好像他才是晚辈小孩,而大侄女则是他的“长辈”。
“大伯,不是我说你,可你到底是有多缺钱才会去借贷款啊?我知道你封地那边遇袭的事情了,可那都是打仗的事,你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啊?部队也派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军费,你拿那么多钱是要去砸死那些海盗吗?
你实在是没钱也可以和我说啊,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你这样弄王室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堂堂先王表兄,王国最尊贵的世袭大公,居然在街上问人借钱?您把我父王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他站在御座下低头玩着手指,丝毫没有正在被教训的自觉,也没想着反驳,因为他压根就没资格反驳。
首先就是君臣有别、上下尊卑,即便他是王女的长辈也不能无视这两点。
其次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毕竟他早就因为类似的事情被教训过好多次了,低头玩手指就是因为这个养成的习惯。
以前老弟,也就是先王在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因为和钱有关的事情,特意把他叫到跟前一顿教训,他早就习惯了。
说穿了他就不像个贵族,爱钱爱到了骨子里,脑子里除了赚钱和赚更多的钱,就没有第三件事了。
平时还能靠着以前从老弟身上学来的一点王霸之气镇镇场,可一到关于钱的事他就露馅儿了。
就像上次他替王女出面去应付统一联合愈发强硬的各项条款,其实刚开始还谈得好好的,他装出来的“气场”也确实让当时的统一联合外交官新生警惕,可一说到有关于钱的条款内容,他就瞬间被破防了。
一转眼就把大侄女给出卖了,可最终又歪打正着让统一联合出手了,要不是他这一波出卖,统一联合的增援可能还要晚几天才能抵达北境战场,可到那个时候估计国师他们早就凉透了。
不对,北境那么冷,那个时候他们的尸体估计都冻得硬邦邦的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这个有“卖国”嫌疑的皇亲国戚才能一直逍遥自在。
“殿下不必恼怒,老夫虽然不了解西面沿海之事,但也知晓这战争是需要大量钱财驱动的。不管大战小战都一样,哪边储备的钱财多,哪边就更有优势。所以大公阁下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虽然方式不太妥当,您训诫两句让他改正了便是。”
听到一旁的国师出言为自己周旋,瓦卢瓦差点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心想这老家伙真够朋友,以后有好的生意门路也带上他吧。
有好生意带上恩人,这已经是瓦卢瓦能想到的最大回报了,毕竟他亲自下场做的生意多半都是很大的单子,一趟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金币都是常有的事,跟着他走一趟不说赚得盆满钵满,也足够寻常的贵族家好好奢靡一阵子了。
至少在这一刻,瓦卢瓦对国师的好感度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的。
但接下来另个人的话,把这个档次狠狠的拽了下来。
“殿下,微臣以为,这次袭击过后大公的封地已经是百废待兴,急需重建,对钱财的需求也必然十分巨大。
作为殿下的长辈,王室宗亲,殿下是必须要接济帮助的。
但若只提供钱财未免太小气了些。
不如,就由殿下本人全权接管封地的重建工作,让大公阁下不必花一分钱,同时能彰显我国王室和睦,国家富强啊。”
一直默默站在王女身旁充当护卫的国师长子,不说则已,一说便是这样一番让瓦卢瓦目瞪口呆的言论。
他惊惧万分的在国师和王女之间来回的看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这儿闹了半天,原来他们是盯上了自己的封地啊!难怪往日里一直对自己都还算和善的大侄女,今日突然对自己发难,而国师又刚好的就在现场,又恰到好处的在自己窘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插嘴“帮忙”。
这该死的老混蛋!枉我还感谢你!结果没想到你竟然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别以为把儿子推出来向我发难,我就不知道你才是幕后主使!我那个大侄女小时候可乖了!估计现在也是被你教坏了!居然伙同臣子对自己的亲人使坏!
虽然他一直在心中暗骂不止,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自己确实是有求于存有大笔资金的王室内府,内府又在御座上那个自己都快认不出了的大侄女手上掌控着,逼得他现在不得不低头做人。
“伯父这是好事啊,您留在王都咱们一就能时常见面,您也可以多多指点我。
把封地的事情交给您侄女我,您还不放心吗?等过些日子把伯母和我那几个表亲接回来,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在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