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眼睛看,那个诡异的法阵都让埃莉诺感到一阵阵恶寒。
死在自己手上的叛徒,没有一万也得有好几千了,双手可谓沾满鲜血。
可那个法阵散发出来的煞气和血腥气居然比她这个杀了几千人的还浓烈。
这还是没完全启动的情况下。
如果这个法阵完全启动,她都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吞噬天地一般的煞气,即便是连通着地狱的传送门也不过如此吧。
教廷......不该是圣洁美丽的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恶毒至极的法阵?为什么号称爱着所有生灵的唯一之神,却容许自己的代言人使用这样的法阵屠戮生灵?
埃莉诺想不明白,或许她需要很多的时间去理解,却思考。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离开?还是拼死一搏?
她没有义务为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任何一个凡人冒险,自幼接受教廷培养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超脱平凡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最接近“神”的人之一。
普通人在她眼里犹如蝼蚁,他们的生死在她眼里根本无足轻重。
既然如此,她有何必惹这个麻烦呢?
决定了的她玉手一挥,手边便凭空出现了一个小麻袋,周围所有的红宝石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钻进袋子中,不一会儿近百个红宝石便全部钻了进去。
可那个袋子好像是个无底洞一般,全然不见膨胀变化。
她再一挥手,那个袋子便自动扎紧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法阵,她皱了皱眉头便转身离去。
她可没有那种开挂的无cd闪现,着甲后的她本身就有滞空飞行的能力,这是铠甲附赠的咒文刻印效果。
若是想飞的快些,她还可以仔脊背上生成出羽翼,教廷内部人员都会这种可以让自己拟态成天使的法术,毕竟教廷的图腾本就是六翼天使。
她的羽翼是至纯的白色,白得仿佛超越了颜色的范畴,那是一种圣洁的纯白,凡间的颜色所无法绘出的神之色彩。
只不过,她这对羽翼时常要沾染上大量的血红,虽然血不会真渗进羽毛里,毕竟那是号称天使的羽翼,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各种污物和羽翼本身隔开。
但血实在太多了,多得能在羽翼末端形成一小撮“瀑布”,多得能在埃莉诺脚下形成一片血色水洼。
死亡之血无法玷污圣洁的羽翼,但却可以流淌在它上面,像是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的三途河水。
每一次振动双翼,她的飞行速度都会加快数倍,只振了两次便已跨越了大半个城区突入到城外,在跨过城墙的一瞬,她随手投出一杆虚幻的枪影,直直插在有些残破的城墙之上。
伴随着一阵破碎声和无数漫天飞散淡金色碎片,之前那个赎罪门徒在城边布下的一圈禁锢法阵便被毁了去。
不知道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觉得自己得做些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借此和以前的自己划清界限。
她就是顺手的救了全城的人。
而对于城中百姓,他们只是看到一道金光高速飞出了城。
她飞走的时候,城中大部分还能动弹的幸存者都集中到了城墙边,或者说仅剩的一部分还立着的城墙边上。
但他们惊恐的发现,虽然漫长的城墙上到处都是缺口,随便一个位置都足够全城的人在短时间内全部逃出去了。
但他们出不去,明明缺口和城外的世界就在面前,可就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堵墙看不见,但是摸得着,而且摸上去还冰冰凉凉的。
无论是用箭射,用刀砍,甚至是用石头去砸,他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这堵墙就是纹丝不动。
他们看不见,但埃莉诺看得见。
在她的眼里,城区的一大半区域都被一扇完全由魔力元素构成的淡红色半透明墙给围住了,只有面朝大海的那一边城区没有被封住,但这种时候不会有傻子敢往那个法阵所在的方向跑。
更何况......港口内现在可是连一条独木舟都没有啊。
逃?怎么逃?要游泳跨海吗?
所以她在路过的时候就直接顺手毁掉了那堵“墙”,算是送了顺水人情,虽然那些当地人也不知道是谁帮了他们,毕竟就看到了一坨飞得很快的金色光芒。
挡路的“墙”没了,不计其数的幸存者涌出城中,他们有不少都是前段时间刚刚来到这里的,现在又被迫跑了出去,像是赶羊似的到处跑,这日子真不是人能过的。
但没办法,为了活下去只能这样。
埃莉诺没想到,自己顺手的一击居然成了“推倒”那座法阵的最后一根稻草。
阵中已经开始作为祭品存在的皮罗姆等人已经被“榨干”的差不多了,比如皮罗姆本人此时就跟一具尸体似的瘫在地上,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