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之前那场大骚乱的痕迹。
缺了好几块的围墙,暂时擦不掉的燃烧瓶烧痕,甚至还有个挂在树上拿不下的半块车门,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上去的。
李云棈瞅着这些痕迹,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到尴尬,但多年贵族生活养成的定力还是让她迈出了朝使馆内走去的第一步。
已经改任泰西都护府驻罗泽塔尼亚行政总管的前大使张方琦,在她走进使馆区域内的时候,居然还在草坪上亲自拿割草机清理着烧焦的草。
“哎呀,不知殿下亲至,卑职未能远迎还望殿下赎臣怠慢之罪啊!”
一看到公主殿下走进来了,他便立马丢下割草机,屁颠屁颠跑过来乐呵呵地说。
看到他这副傻乐一般的样子,李云棈却是越发的尴尬了。
毕竟这使馆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包括张方琦在内,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她才面临了之前那样极度危险的情况。
那些暴民最早喊的口号,就是把她这个有华族血统的太后先给吊死祭旗,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集结上万人去围攻王宫?
就是要完成他们刚开始的口号。
结果嘛,很显而易见,他们这个决策是极为错误的。
如果这一万人不来袭击王宫,而是去直接加入对大使馆的进攻,估计张方琦早就该被吊在路灯上了。
要是真这样的话,这会儿他哪还能在那儿割草啊。
他们甚至可以选择不杀张方琦,直接拿他当人质,以此和来报复的统一联合部队讨价还价也不是不行。
可他们并不懂得要这么做。
于是,死的就变成他们所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