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为师不会怪你的,为师很清楚自己的研究会惹到某些人,有人在身边监视也很正常。
只是啊,为师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监视为师的人,居然是你啊。”
师父说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刀轮番扎进了他的心口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但他甚至都没有办法解释,因为从师生感情的角度来看,这全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办法,只能认栽了。
“你别害怕,为师不是责怪你,只不过是表达一下惊讶而已。
毕竟为师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啊。
不过也可以接受,毕竟监视者是要和被监视者,建立一定的亲密关系,这样才能更方便的监视。
你......是我最宝贝的徒弟,虽然你比较愚钝,甚至可以说是朽木不可雕也,但为师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不过是选到了不适合你的领域而已。
当特工为国效忠很好,但为师还是希望你能去找到真正适合你的领域。
毕竟,当特工可不是长久之计。”
他泪流满面,哪怕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自己悖逆老师的事实,师父还是在为自己做打算,为自己着想。
真是羞愧难当啊......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儿,至少不用承受这种极端羞愧的痛苦了。
但还不行,哪怕他羞愤欲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他得先把眼前的任务都给完成了,才能开始“自寻短见”。
“师父,弟子之罪,罄竹难书,您不必宽慰弟子。
请师父移步要塞上,那里更安全,这里尽管都交给弟子便可。”
他把话说死了,也不给师父多说哪怕一个字的机会,话音刚落,就抬手让人把师父直接架到电梯里去。
这时候他师父才发现,自己带来的所有随从,居然都听这小子的话,只看一个手势就齐声应诺。
老天爷啊,这帮懒人随从往日里可是自己不说他们就不动弹的憨货啊!怎么这会儿就表现的得如此令行禁止、精明强干?
都欺负老夫是文化人,觉得老夫不够凶就可以随便应付是不是?太气人了!
老头子大怒,瞪着眼睛就不断教训着把自己架着走起来的两个随从。
该死的,这俩货之前让搬个东西,都唧唧歪歪的喊累,怎么这会儿就跟力气多得使不完似的了?
造孽啊!妄老夫聪明一世,不到三十就拿下了双学位博士,虽说仍比不上某两个声称是“绝代双骄”的天才二人组,但说出去也是足矣被人夸几声牛逼的能人了!
没曾想,老夫身边居然净是一群密探特工之类的卑鄙之徒!领头的还是老夫最宝贝的小徒弟!耻辱啊!耻辱啊!
老头想到这儿,谩骂指责声就渐渐变成了老泪纵横的抽泣。
能不哭吗,自谓聪明了大半辈子,临老了居然发现自己早就被忽悠瘸了,人家简直就是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聪明?这还聪明个蛋蛋啊!
“既然两位殿下此时不在这儿,那么现在我就是此地的最高长官,一切行动都得听从我的指挥!
无令擅动者!死!”
“诺!”
罗晟面色阴冷的高声下令,命令经由连接了扩音器的耳机传达到整个港内,声音中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直接镇服了港内剩下的丘八和泥腿子们。
异口同声的一个“诺!”,也就表明了他们此时对他命令的绝对服从。
而罗晟呢,听着往日里表现得都十分严谨的师父此时却发出了嗷嗷的哭声,他心里属实是不太好受的。
所以就表现得凶狠了些,却没曾想起到了如此好的效果。
“还有多久。”
他转过头去,问一个留下来的随从。
这个随从明显很不一般,本来笑吟吟的脸上,就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瞬间变脸成了极为阴狠恐怖的表情。
小孩子看了都要做噩梦的那种。
“从触发到现在算,我们大概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了。
一旦处置不当,那就不只是这区区一个港口的问题了,你可明白?”
这个表情骇人的家伙,说起话来的嗓音比他的表情还要恶心,就像是锯木头或者刮擦黑板的声音,让听者觉得备受折磨。
不过罗晟是不怕的,听了他那句所谓的警告,也只不过是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这一眼换了别人,估计得吓瘫在地。
但这个家伙,居然又笑了起来。
这说来也怪,他笑着很好看,就像是个温柔的邻家叔叔。
可一旦不笑了,他那张脸就会变得和刚才一个样,吓人得紧。
这就把人搞糊涂了。
对他不熟悉的人绝对不会知道,究竟哪一副表情,才是他刻意装出来的。究竟又是哪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