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堂堂皇室宗亲!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把眼泪都给老夫憋回去!”
就在殿内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声音一出,吓得那些哭哭啼啼的宗亲子弟都立刻闭了嘴,抹掉眼泪连忙起身。
紧接着殿内所有的宗亲都起身了,吓得慢了半拍的王夕月也不得不站起来,学着他们的样子,起身面朝殿门处,行大礼。
大礼分为两种,一种是五体投地俯身的大礼参拜。
一种是拱手鞠躬九十度的大礼,前者较为复杂,多用于朝会上朝拜皇帝。
后者较为简单,但也是面对极年长或者极尊贵之人才能使用的。
能让在场的宗亲子弟行大礼之人,王夕月根本无法想象此人得是何等的尊贵。
“七叔,这是小辈开会!怎敢劳您大驾光临啊!就算您要来,也该是晚辈去府上接您才是,让七弟送您来成何体统啊!”
燕王行礼过后,连忙小跑着来到殿门处搀扶着那人,一边愧疚的说。
七叔,能让现任燕王叫七叔的。
那只能是他父亲的七弟,也就是上一任的晋王。
可传闻中说,上一任晋王已经病重得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了吗?
这则消息,当年也被继任王位的这一代晋王给亲自证实了啊?
难不成这老爷子的病都好了?
王夕月心中满腔疑惑和担忧。
因为她很清楚,皇室之中长幼尊卑是非常严苛的,如果有长辈在,就轮不到晚辈执掌皇室大权。
老晋王醒了,而且看着很健康。
这就说明……李轩的权利要不保了。
一想到这里,她怎么能不担心啊!
“嘿嘿嘿,七叔您坐我这儿!”
齐王在此时又变成了憨厚的样子,迈着小步子跑过去,然后用大屁股挤开一直在搀扶着爷爷的晋王世子,这才笑呵呵地说。
燕王这就怒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干什么!二小子从小憨厚!比你这个心机深重的大哥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还敢瞪他!滚回你位子上去!”
燕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瞪一眼弟弟都会招来七叔的责骂。
也不知道七叔一把年纪了,这感知怎么还如此之敏锐,他刚瞪眼就挨怼了,搞得他即便是丢脸丢大发了,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认错然后滚回了位子上。
估计他在这次会议上,都不会再摆当大哥的谱了。
“你们啊,一个个的都没有我们老兄弟们的风范!
老大心机深!老二就是憨!其它的更是不值一提!
连老夫家的小七,都是个唯唯诺诺的怂蛋样子!
都像你们这样!老夫怎么敢死啊!怎么好意思下去见哥哥们啊!”
被自己孙子和齐王扶着走进来的老晋王殿下,颤颤巍巍的走着。
他走的速度,绝对可以说是像蜗牛一般的慢了。但说话仍就是中气十足的。而且吐字清晰,铿锵有力,骂得在场的一众小辈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虽然被骂得难受,但他们没一个敢有丝毫怠慢,从老头出现开始,他们就一直保持着鞠躬行礼的姿态。
老头进来后,哪怕是都低着头,他们也能准确的跟着老头的方位,头顶和拱向前方的手都精确的跟着老头走,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偷工减料。
待老头到主位上坐定,他们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大礼姿态,等待着他发言。
“都坐吧,二小子你继续说。
不用管老夫,你们听你们的。”
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等了多久,老头子才终于发话了。
“谢七叔!”
虽然累得发颤,但他们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失礼,大声致谢后,才敢扶着自己已经站得发麻的双腿,缓缓坐下。
站在老王爷左侧略微靠后的齐王,在致谢完过后,又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不过老王爷似乎并不在乎这会议的主要内容,反倒是对王夕月很感兴趣,落座后就一直眯着眼睛紧盯着她看。
“你就是在轩哥儿府上住的那个东丽国小丫头吧?
别害怕,也别太担心。
老夫虽然现在还在这儿,但其实要不了就必须回到医院里,所以老夫不会和轩哥儿抢咱李家现在的最高权柄。
其实你比老夫都清楚。
那个位置,只有轩哥儿,才有那个资格也有能力坐。
难道不是吗?”
有道是,人老了就会活成精,天底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懂那么一些。
甚至还能看透人心。
而这位老晋王,现在给王夕月的感觉就是像个无所不知的老妖精。
轻而易举地就道破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