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骑兵奔袭的动静是很大的。
所以很让人奇怪的是,他这一路浩浩荡荡南下的时候,为什么没被从山海关方向东进的燕王部队发现或侦测到。
要么那支部队是真的瞎。
要么就是他的本事已经强大到,有足矣领着一万骑兵,在另一支部队的眼皮子底下悄然穿过,然后继续南下能力。
有这本事的,可不会是一般人啊……
所以答案更可能是前者。
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只能证明,这燕王旗下的部队还是有点不够专业啊。
毕竟现在这会儿,连某城镇中的倒霉佣兵们都察觉到了那一万骑兵的动静。
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掩饰行动的打算。
一万铁骑以极嚣张的扇形阵奔袭,扬起了大量的雪花和尘土,再加上这一片几乎都是平原地形,所以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那漫天雪花尘土飞扬的景象。
“他们的主力终究还是到了吗?”
“来了多少?从哪个方向来的?”
“很多是多少!你说清楚!”
“说清楚!劳资死也要死个明白!”
……
镇中佣兵的聚集地内,得到观察员汇报的情况后,几名头领继续不断逼问着那个可怜兮兮的观察员,仿佛多知道点消息情况他们就可以死得慢点似的。
当然,他们自己也清楚,敌方主力一到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所以都不敢说要活下来,只是想着死前能多拉几个垫背的罢了。
但他们这种异常的状态,还是给人隐隐有种要崩溃了的感觉。
只是可怜的那么观察员,害怕在通讯里说不清楚,从高耸的烟囱上急急忙忙赶回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知他们事态紧急。
可没想到自己这刚说完,这帮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细节?我也想要细节啊!
拜托你们!先自己去看过实际情况再回来逼问我要情报好吗?
就冲那浩浩荡荡的烟尘,老天爷才知道有多少军队!我是有多聪明才可以那么短的时间内帮你们数清楚?
“我已经把看到的都告诉你们了!我现在也不可能跑回去了!求求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虽然脑袋里想了那么多,但他最终还是苦着脸说了这么些委屈的话。
他的确不能回去了,再回去那坐烟囱里他就肯定下不来了。
自从之前因为狙击手的事,镇子里大部分的烟囱都被敌人干塌了之后。
能给他们这些观察员爬的烟囱,也就剩下最远的几座了。
光是跑回去的时间,都足够人家的大军杀进来了!他还回去干嘛啊!
那些个头领见他委委屈屈的样子,也知道派他回去就等于逼他去死,所以便不再逼问他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一团糟,他们也根本剩不下多少精力能用来逼问手下了。
“行了!我的意思很简单!反正咱们今天不死也得死了!还不如集中力量把陷在镇里的那一个侦查营吃掉!拉那几百个华族混蛋给我们垫背!”
头领中声望最高的一个,朗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在场的其他头领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只能点头表示支持了。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也有协同着奴兵们围攻困守在镇中的侦查营。
到现在,他们和奴兵,又额外消灭了侦查营超过两百名士兵和绝大多数能移动的装甲车辆。
以此再加上之前的战果。
可以确认的是,侦查营目前的兵力已经没有满编时候的一半了。
虽然越是死伤惨重,侦查营的防线就会越收缩且越密集,火力更是成倍增加。
但现在,就是他们彻底消灭这一个侦查营的最后机会了。
一旦错过,他们就将走向死亡。
带着无尽的遗憾,走向死亡。
他们不能,也不愿意这样死去。
“你怎么看。”
那个声望最高的佣兵头领,把目光投向了刚参会不久的鲍云安,轻声问道。
鲍云安是此地奴兵的最高首领,他对奴兵的掌控能力和指挥能力之高,足矣让这些佣兵头领汗颜。
没有他指挥调度奴兵们参战,他们这一百来号佣兵,估计早就死光了,哪里还能取得现在的“显著”战果。
因此,这些也一直不太看得起奴隶的佣兵头领们,暂时无视他的奴隶身份,允许他来参加此次会议。
“打到现在,我手下的奴兵只剩下一千九百三十三人。
而那个侦查营的防线火力,已经密集到我们每分钟要在那儿丢下几十具尸体。
就这样的伤亡,都几乎是毫无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