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兄这是何意?这瀛洲和那东方行省似乎并无瓜葛吧,我实在不解。
还望内监详述。”
安定公主听了罗伴伴的话,顿时就面露疑惑之色,忙问道。
“奴婢不敢欺瞒公主,难道公主却要在奴婢面前装傻吗?
奴婢当不得公主如此花心思应付。
但王爷可是您的兄长啊,难道您连王爷也要欺瞒吗?”
罗伴伴这完全就是不信她,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替燕王爷“鸣不平”。
然后她就犹豫了。
毕竟她虽然自小被送入宫中抚养,在皇宫大院里长大。
但她并没有见识过这些太监装可怜的好本事,毕竟她是宗室之女,接入宫中也只是因为太后想小孙女了。
一直在太后膝下承欢的她,真的没有接触过皇宫里的权谋与黑暗。
她无忧无虑,但也不谙世事。
甚至可以说是啥都不懂。
被罗伴伴这样一哄骗,再来点眼泪。
得,直接就差不多“沦陷”了。
“这……我也不甚了解啊,只听说北边来了很多很多船,船上装的都是金银珠宝以及那些又丑又臭的秃头奴。
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她用衣袖请遮面目,似是在为自己欺瞒兄长的行为羞愧,便遮遮掩掩的说。
“呀,公主所言甚是,奴婢这就寻个时间就去禀报王爷。
公主大恩,奴婢该千恩万谢啊!”
罗伴伴一听,顿时大喜,笑吟吟的对这个她连连拱手致谢。
其实她说的不多,也不甚重要。
但只要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就可以基本确定并证实了。
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瀛洲这“一亩三分地”的女主人啊。
“内监折煞我了,你是替王兄来这瀛洲办事的,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之前有所欺瞒,还请内监莫怪,也请替我问候一下王兄。”
“呵呵,自然自然,王爷知道公主如此挂念着他,定然也是十分欢喜。”
两个人轻笑着互相恭维。
看着都乐呵呵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达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交易”呢。
估计凯瑟琳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出卖自己的人,会是自己的亲媳妇。
天可怜见。
堂堂空军元帅、瀛洲总督,远在千里之外视察工作的时候,被老婆“背刺”了。
两人就在一派和谐氛围之中,开进了凯瑟琳宏伟的总督兼元帅府邸。
车队在地下车库停稳,罗伴伴自觉的同侍女一起搀扶着安定公主先下了车。
公主却声称自己没有那么金贵,下了车就把两人甩开,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看得罗伴伴暗自咋舌。
想起自己跟着王爷去接待或者摆放那些宗亲权贵的时候,那些养于内宅的女子一个个都柔弱得跟“纸糊”的差不多,走两步路都要侍女搀扶,就从未自己走过。
可这位年近五旬的安定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的……彪悍?
他总觉得应该是这样形容的。
“我华族就不存在柔弱无力之人,这当然也包括女子在内。
公主其实从不需要人搀扶,她也从不喜欢被人搀扶着的感觉。
可这礼教如此,她也无能为力。”
那个侍女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便很无奈的解释说。
“是是是,咱家还记得书上说,圣祖皇帝的嫡长女,晋阳公主殿下,耍得一手游龙枪法,在战阵上所向披靡。
可惜英年早逝,被代宗皇帝追封为护国长公主,改葬到圣祖陵寝之中。”
那侍女听他说话,刚开始还是笑呵呵的倾听着,一听到“可惜英年早逝”,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但仍强忍着没有打断他。
这也怪罗伴伴有些上头了,说话忽然就没有过脑。
英年早逝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
照他那才思敏捷的脑回路,刚说完就立刻反应过来了。
连忙尴尬的冲侍女拱手致歉。
到底是燕王的贴身太监,有魄力,哪怕是面对身份地位远低于自己的侍女,也敢当场承认错误并致歉。
这要是换了别的死太监,估计非但不会低头认错,还会恼羞成怒倒打一耙,在心里悄悄记恨上这个侍女,留着以后报仇呢。
“内监还请谨言慎行,公主殿下虽然速来待人宽厚和善,但我家驸马和大公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侍女冷冷的说完,再行了一礼后,便直接甩袖离去了。
看得他是一脸迷惑,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侍女哪儿来的本事那么牛气?
顶多就是去和公主告状吧?
想到这儿,他就讪笑了一下,摇摇头便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