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帮暴徒们的围攻计划终究还是在这一轮堪称屠杀一般的打击下崩溃了,幸存的几人连伤员都顾不上了,可以说是拔腿就跑,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只不过电梯他们是不敢走的,毕竟那台电梯就完全暴露在那把如炮一般的步枪射界内,这时候还从电梯跑,那不是厕所里打手电——没事儿找“屎”呢吗?
直接慌不择路的从另一边的疏散楼梯逃走。
毕竟作为领头的那个“哲学”汉子已经瘫在地上许久,妥妥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其他人又在那把该死的反器材步枪的打击下破防了,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他们打肿了脸都想不明白,以往像这样出动不都是自己去蹂躏别人吗?怎么这次就变成自己被暴打了……
捏麻麻滴!介不科学啊!
随着他们的离去,硝烟也逐渐散去,恍若许久未见的平静再次降临。
“各处都收拾一下,活的就补了,死了的就直接丢楼下去,动作麻溜儿的。”
眼睛男放下手里狰狞的步枪,一脚踢翻了沙发椅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也不顾浸透了真皮坐垫得血渍,一屁股坐上去后才吩咐道。
幸存的几个安保人员很是听话,麻溜儿的就按照他的吩咐“打扫”了起来。
只剩某人还坐在地上发呆。
“鄙人朱仲材,字廷禹,不知阁下是?”
眼镜男微微抬起头,半眯着眼端详了王副局长许久,然后才拱手道。
虽说看着仍是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但该有的礼仪也是不缺,可见这位并不只是戴个眼镜装装文化人的样子,甚至还有这年头已经比较少见了的表字,看起来确实是不缺教养的正经人。
而相比之下,某人就显得很没教养了。
“什么玩意儿?猪种菜?哈哈哈!真不是我故意要嘲笑你的!你这名字真挺喜感啊!”
完全不顾对方逐渐变得阴沉的脸色,竟如此放肆的嘲笑着人家的大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才好。
不过他也知道收敛,毕竟人家手边就是一把立起来比他人还要高的枪杆子,要是惹急了抬枪给他一下子,估计法医来了都用铲子才能把他剩下的部分从地上弄起来了。
“不笑了不笑了,俺叫王兆丰,没有你们那种牛逼哄哄的外号名儿,不过老家村里人习惯叫我王二狗子,你叫我王二就成。”
虽说刚刚嘲笑人家着实不礼貌,但认起错来倒是十分爽快,说话也说得挺开,听得对方紧皱着的眉头都渐渐舒展开了。
“咳,兆丰,取瑞雪兆丰年之意,一听便知阁下出身农家。
初次见面叫浑号实属不妥,观阁下年龄应当比我大不少,便舔着脸叫声王兄吧。
不知王兄怎得沦落至此?”
很正经,非常正经,这话回得都让王副局长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半天没得吭声。
毕竟今天这些事儿闹得实在是丢人了些。
堂堂二级警督,手下管着几百号警察的领导级人物,居然被一群本该被自己抓进牢里蹲到下辈子的黑帮分子们给生擒活捉了。
这简直就跟黄鼠狼被鸡抓了似的离谱。
现在让他亲口解释这丢人的破事儿,属实是太难以启齿了。
“哎呀哎呀,说起来尴尬,劳资再怎么说也是这片区所有条子头顶上的二把手,这次出来本本想着让三清帮那帮混账吃吃苦头。
哪里知道他们这次下了死手,劳资这次是一头撞到了铁板上,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
话说你又是谁啊?那帮道上混的为啥下那么大的手笔要做掉你?md这次他们出动的马仔估计都有几百人,咱这全局出动估计都不够他们一勺烹的。”
自己的丢人事儿交代完了,他便理所当然的开始反问起了对方。
好奇是真的好奇,毕竟这次行动三清帮很明显是下了血本的。
都公开和警方翻脸了,实在由不得他不感受到这次问题的严重性。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问题莫名的就让对方明显的落寞了起来。
朱仲材默默地摘下眼镜,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就丢到了一旁的地上,那两块堪称精致的黑色镜片被摔得粉碎。
到这时王兆丰才看清了,这个家伙的双瞳竟然是如宝石般瑰丽的冰蓝色。
“王兄想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那我只能说无可奉告了。
若是我如实相告,反倒是会害了王兄。
不如糊涂,不如糊涂啊。”
像是要装作很有哲理似的,他扶着脑袋一副抑郁文人的模样,让王兆丰这个当过兵,现在也还在握枪杆子的粗人,嫌弃的撇了撇嘴。
就在两人尴尬交谈的时候,那些个安保人员已经把整个楼层“打扫”得七七八八了,尸体全都尽数丢到了楼下。
要知道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