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醒时，叶南兮仍乖乖地躺在他怀中睡着，他恍然觉得有些安静美好，孤夜里睁眼，看到的不是森冷的墙壁，而是与他相伴着的人。

叶南兮这日倒比往日熟睡了些，也许是之前病着的缘故，总是不安稳。

他不去惊扰她，就这般看着，她上半身的衣衫还几乎是袒露着的，光滑细腻的皮肤触在手里倒像是个养在深院里的大家闺秀。闲来无事，便用手指缠着她的秀发，这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这一刻他想，外头的那些个疯言疯语好像都成真了，他真的这般亲昵地与自己的师尊同床共枕，两人相依偎眠了一夜。他内心觉得好笑，但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兴奋什么呢？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怀里的人悠悠转醒，就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正在玩弄自己的头发。

“师尊醒了，一夜可好眠？”他笑着。

“你，咳”一声咳嗽，又出了血。

顾洵笑容立刻收敛，将她抱起坐着依靠在自己怀里。突然有了这么大一个动作，叶南兮的外衣终于不争气的掉落了一大半，上身近乎快赤裸了，她吓得赶紧拿过被子遮住。

“怎么回事，叶南兮，那药你到底喝了多少？！”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怀中人似显不显的春光，只看着她那手掌中的血就觉得很气愤。

“一开始，到昨日。”她得平静，但也彻底惹怒了顾洵。

“你真是，作死作到边去了！”

他粗鲁地替她把衣服穿好，然后下床，再把她摁回被子里，随后出门叫来了阿茶。

“尊主有何事吩咐？”她心中有疑，尊主是何时来的，明明她昨日帮叶南兮熄烛的时候还没见到人影啊。可她不敢问呐。

“她又咳血了。”

“您放心，昨日我去医师那又开了几服药，一直看着，没人碰过，现在准备去煎了。”

“嗯，尽快。”

阿茶退去，顾洵回屋，发现叶南兮没有好好躺着，而是起了身，已经穿戴好了衣服。

一时之间，屋内很是尴尬，两个人立着，谁也不开口。

“顾洵，你”要不先回去。

那人没让她完，就径直走上来拥住她，最后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下不为例。你要真想偿我，就好好陪着我，这鬼域，太冷了。”他现在还救不了沈茹，心中的空缺，终归是需要有人来填补的。

他一直陪着她，直到看着她喝完药，用完早饭才离开。

叶南兮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她已经真的摸不清顾洵的情绪了，时而狂怒时而柔和，这般的阴晴不定和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样。又时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他都会大怒，虽然她已经没有灵力了，但是明眼里也能看出来，顾洵的心性其实已经很不稳定了。

自这件事之后，她便开始关注的顾洵的一举一动，最后，她将这些归功于顾洵练的那些奇门功法上。

就在一日，她乘顾洵不在，悄悄地潜入了那间闭室。

室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张石床，上面搁置着几本书。

叶南兮潦草地翻看了几页，竟全都是些阴险至极的术法。

烛火轻摇，一阵风闯入，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

“叶南兮，你在做什么？”

她翻看书籍的手瞬间抖掉了书，惊吓着回头，就看到顾洵正贴着她的后背，眼神冷得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