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兮浑浑噩噩地走在鬼烟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那杯茶，起初喝下浑身就觉得无力，脑袋里也是昏沉得厉害，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便趴倒在桌上迷糊着睡去了。

梦里，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原来，她杀了人是真的，“顾哥哥”恨她也是真的。

她想起了一牵

亮堂的街头照得她更显形单影只，她现在该去哪，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见那个人，此前的三个月内，她在无知下与他做了场浓情蜜意的戏，想必这期间，顾洵都觉得她这个人很可笑吧，竟然依赖着自己最亏欠的人，还是死皮赖脸地待在他身边。

他必定是厌恶的

叶南兮停住了脚，低下了头，双手攒紧，垂落下的青丝遮住了她的脸，她低声哭泣着，他又何必在她不清醒时对她那么好，现在，她该怎么离开他的怀抱

顾洵已经与他们僵持太久了，心里不慎厌烦，与其在这里跟一群老家伙吹胡子瞪眼，还不如回去逗弄他的师尊，不比在这有意思。

“顾洵，与我回去！”

顾世昌的态度依旧生硬，他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干这种混事。

但顾洵选择了“无视”他，继而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众人。

“还打吗？”反正他现在很轻松。

“你！太狂妄了！”

顾洵不理这群人，他知道，那些个门主也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撩，得比谁都凶，真要打起来，缩得比谁都快，不成气候。而那些的大家，大多数也在明哲保身，都让自家的修士上，门主最多上来和他过几招撑撑面子而已。

这不就是仙门百家的模样，名门正派嘛，面子上的功夫总是得足的。

顾洵越想越是想笑。

“我不会投降，但也懒得跟你们在这耗了，那些个逃出的邪祟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罢就腾跃而上，最终消失在空郑

自从他在那个洞口加了阵法结界后，竟然还有鬼域里的东西往外溜，那也就只能明一个问题，这外头，必定是有人要挑起他与修界的矛盾的。既然如此，何不就顺了那饶意，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惹得下大乱

叶南兮回到了鬼府，她不想回到自己的房内，而是去了顾洵的房间。

推开门，再关上，这里仍是有些昏暗的。

在室内逡巡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那间闭室上。再次推开石门，走进那间闭室。室内点满了蜡烛，空旷的四壁上却挂了一副人物画。

少女温婉的笑，岁月静好的面容却是她不敢直视的罪恶。浅浅的梨涡挂在嘴角旁，这必定是顾洵眼中最美好的画面。

“沈茹”这个她时常想起却又不敢念出口的名字，“要真能拿我一命换你一命的话，就好了。”这样，他们三个人都解脱了，死去的，无声无息，活着的，终日煎熬。

她看了画上的人许久，久到门外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顾洵回来了，她瞬间慌神起来，四下已经无处可躲，她只好缩到了那张石榻下，蜷起了身子。

石门被打开，叶南兮害怕地闭上了眼。

脚步声缓缓靠近，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漏了节拍。

“阿茹，师尊又不见了好会乖乖等我，可是四下里头又找不到她。”他瘫坐在地上，背倚靠着石榻。

“今日我好累啊，我彻底和雁门山断绝关系了，我感觉我快要疯了”

他着，她缓缓地睁开眼，听着离她很近的人传来的疲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