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小子,倒是好才情,这曲子不凡,以前从未听过”十娘灰头土脸的坐在榕树下喝茶,眼睛里满是赞赏的看向屋子。
陶夫人端来一盆热水:“夫人梳洗一番吧。”
“这曲子是他谱的?高山流水遇好意境!”十娘道了声。
“以前从未听他吹过曲子”陶夫人诧异道。
“能和我说说他的以前吗?”十娘一边擦拭着手掌,一边转头看向了陶夫人。
“很苦!”陶夫人只是道了句。
“有多苦?”十娘追问了句。
陶夫人略作沉吟,然后才道:“三岁时,父母为了将最后的口粮留给他们,然后吃观音土活活的胀死。四岁的时候,几个哥哥、姐姐将最后口粮留给她,也步了他的后尘,被活生生的饿死。只留下他和六年相依为命。那一年,我开始掌握陶家财政大权,开始施粥舍粮,也算是我与这孩子有缘,见他姐弟二人可怜,每次多施粥给他们,总归是活了下来。”
“六岁的时候,姐姐加入乌柳村中大户人家,虞七在孙家受尽折磨凌辱,持着秕糠,吃徽菜,身子整日里肿的像是一个富家弟子。但终究是顽强的活了下来。这般日子他过了五年,然后脱离孙家,我见他可怜,便将其收留在手下,做一个小厮管事。他做事很认真,很顾念人的恩情。然后我们相依为命了六年,错非他护持我,只怕我已经死在荒郊野外乱丧岗中又填了一具尸骨。三年前,其便已经崭露头角,一飞冲天,着实是我的福星!”
陶夫人说的轻描淡写,但生活在这世道的十娘如何不知道,这轻描淡写中有多少血泪?
多少绝望?
“他一定很恨我!恨武胜关的所有人!”十娘忽然低下头,眸子里满是泪花。
“都过去了,我们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所有风波都已经烟消云散。我也从未想过,他竟然是见神武者!传说中的见神武者!以前我虽然知道他有本事,但却不知本事竟然这般大!”陶夫人面色感慨。
“唉,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对!是我这个做娘的失责!”十娘叹息一声,眸子里满是失落。
“我去准备晚饭”陶夫人站起身。
“我去吧,你去替我劝劝那个小子”十娘抢着向厨房走去。
瞧着急匆匆而去的十娘,琵琶忍不住道:“她可是一位诰命夫人,更是掌握数十万大军生死的大将军,怎么能下厨房。”
“由她去吧!”陶夫人沉默半响,然后向着虞七的屋子里走去。
“你不该将她留下”虞七抚弄玉萧,头也不抬的道。
陶夫人来到虞七身边,轻轻的按摩其肩颈:“不管如何说,他都是你的母亲。况且,我也是有心的人,我更是一个女人,她能不远千里来找你,为你落泪,那般表情可是做不得假的。”
“十七年前,虞七便已经死了!”虞七慢慢的闭上眼睛。
“我实在是不想和武胜关牵扯上任何干系”虞七脑袋依在陶夫人怀中:“你应该知道我的,荣华富贵对我来说,并不难。武胜关所能给我的,我皆可随时获得。”
“可是你获得不了亲情!普天之下,在也找不出那个女人,会和她一样待你情真意切!”陶夫人道了句。
“你呢?”虞七握住了陶夫人的双手。
“我?咱们不过是相依为命罢了!”陶夫人低下头,动作停住。
“仅仅如此吗?”虞七转过身,一双眼睛盯着陶夫人。
“嗯”陶夫人伸出手,将虞七的脑袋搬过去,待到虞七脑袋转过去,陶夫人才心中道了句:“你是武胜关的公子,是天生的贵族。你有大好前程,感情断不可浪费在我这寡妇的身上。那你未来前程无量,怎么能在我身上留下污名。”
“你我相依为命,你就是我的命!没了你,我自己断然活不下去的!”陶夫人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阵幽幽叹息,所有话语俱都化作了一道长叹。
虞七看着身前的烛火,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失神,许久不语。
“我与武胜关的事情,你日后莫要跟着搀和了!”虞七忽然道了句。
“不行!”陶夫人摇了摇头:“你若不认祖归宗,必然会被天下戳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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