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喊了一句。
“唔……”十娘一把拉住了陶夫人,拼了命的摇头,扬起脖子,忍住即将掉下来的眼泪。
“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他在如何待我,也不过分!况且,这才哪到哪啊!”十娘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在安慰着陶夫人,然后笑着道:“这臭小子,小时候就倔强的很,现在长大了更是一头犟驴。我亏欠了他十七年,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
“唉,孽缘啊!”陶夫人忍不住轻轻一叹,眸子里满是无奈,瞧着面色卑微的十娘,哪里还有半分统摄数十万兵马的威风?
“夫人,我去劝劝他”陶夫人站起身,顾不得吃饭,向着虞七追了过去。
“小郎君,你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陶夫人来到了书房内,瞧着黑兮兮的书房,独自一个人端坐在案几前的虞七,忍不住道了句。
“我没有和自己过不去”虞七静静的道了句。
“你还是放不下”陶夫人慢慢来到虞七身边。
“放下了”虞七很坚定的道了句。
“你若真的能放下那段过往,就绝不会是那般态度!”陶夫人静静的看着虞七:
“虞七,夫人的一番好意,你怎可如此伤人心?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如此美酒款待你,你也该心生感激。你若真的放下,那就只会当夫人是一个陌生人,而不会向现在这样。你既然放不下,那便勇敢的去接受,又何必不肯放过自己?”
“我说:放下了!”虞七又是淡淡的道了句,话语中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叫陶夫人不由得心中一颤。
他从未见过这般表情的虞七。
“此事,莫要说了!明日将那疯婆娘赶出去!”虞七打断了陶夫人的话:“我在这个世界苦苦挣扎十七年,练就了一身本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何等的逍遥自在快活?”
“只要我不是傻子,便绝不会给自己找个老子压在头上,给自己找不自在!”虞七慢慢站起身,走向帷幕:“我的父母是虞家夫妇、是李老伯,我不过是欠了武家一个生育之恩罢了,仅此而已。”
“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怕!”陶夫人忽然道了句。
虞七坐在帷幕内许久不语。
“你待如何?”虞七目光隔着帷幕,依旧像是两把刀子,刺破了虚空,叫陶夫人心血涌动。
“当年的事情,夫人都和我说了,当时纯属是无奈。大商皇室中有高人指点,对天子进言,你乃是日后动摇大商根基的存在,决不可叫你活着!武靖对大商忠心耿耿,那帝乙两次跪地请求,武靖实属无奈,方才做此断绝。若非十娘拼了命的阻拦、周旋,只怕你已经气绝而亡,尸首分离了!”陶夫人静静的看着他。
“呵呵,他们终究是放弃了我!”虞七背负双手:“亏得我有大机缘,获得了逆天本事,否则只怕早就化作冢中枯骨了。”
“该偿还的恩情,我一定会偿还!我当年毫无本事之时,对方为何不来找我?在我活不下去的时候,为何不来找我?在我自挂东南枝的时候,为何不来找我?偏偏在我功成名就,练就一身本事之后,才来找我,想要做的便宜老子?”虞七嗤笑一声:“当年的虞七,从被抛入郦水,便已经死了。然后自挂东南枝时,又死了两次。”
“我本无拘无束,在大千世界生活的很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又何必给自己找两个便宜老子落在头上?”虞七看向陶夫人:“武家乃是王侯之家,我若认祖归宗,你可知道等候你的是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我本来便配不上你!”陶夫人面色平静的道了句。
“你跟了我六年,你我相依为命六年,历经了最大的风雨,你无名无分跟了我六年,我必须要给你一个交代!”虞七一双眼睛里爆射出一股金芒:“你不在乎,但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