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高大山贼与矮瘦山贼又分别手持刀、斧,施施然往李奕所在的马车走来。
正陪着陆呦呦玩耍的李奕,实则远隔一里路便发现山贼一众,只是那商人、随从与书生的身上无伤,也不出手,稳坐其中,依旧专心应付陆呦呦,静观其变。
众山贼的凶言恶语,大呼小喝,早已传入车厢之内,陆廷之一合经典书籍,眉头微蹙,“宁大哥,外间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几个剪径小贼罢了,陆公子稍安。”,外间宁马夫懒洋洋,仿若提不起劲的声音传进来。
这陆廷之与宁马夫应当不是一伙的,只是某种原因暂且充当陆廷之的马夫。
陆廷之是知道宁马夫厉害的,些许小贼抵不过宁马夫一合之力,虽说如此,但陆廷之向陆呦呦交待了一声“不要出去”后,还是攥住书籍,起身掀开垂帘,弯腰走出马车上。
矮瘦山贼见翩翩书生模样的陆廷之出来,拿着斧头,脚步不停,双眼满含戏谑,满口污言秽语,“哟,好俊的书生小哥,嘿嘿嘿,只怕还是个雏儿,红夫人定是喜欢。书呆子,来来来,哥哥带你回山寨找乐子去。”
原本陆廷之出来还想对山贼说些什么,此时瞧见这山贼满口腥话,眉头紧蹙,恐污了陆呦呦耳朵,却是直接向宁马夫打躬作揖,“宁大哥,此番有劳你出手拿下这群山贼,待会儿一同押送进城见官罢。此外照顾那边商人、书生一二,且不要误伤了。”
宁马夫左手摸向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剑,黑鞘,带着一串金色剑穗,右手支撑以便起身,微笑道,“陆公子放心,伤不了他们。”
那高大山贼和矮瘦山贼此时已经走近马车,宁马夫这话自然听得真真的,二者皆作徉怒装,矮瘦山贼恶狠狠的高声喝道,“嘿,二位好生狂妄,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哥哥我不客气了。”,说完,右手斧头抬起,左手伸手就要去一把拽宁马夫下车。
宁马夫已然站立,手里的长剑连通剑鞘啪地一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又反手用剑鞘捅向矮瘦山贼心窝处,疼痛钻心之下,矮瘦山贼顿时面目狰狞,连斧头都握不住,双手捂住心口,倒向地面。
矮瘦山贼还没动手就倒下了,高大山贼有些措手不及,面露狠色,“你这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老子砍死你。”,说话间,双手举起大刀,朝宁马夫当头劈将过来。
岂料大刀才举到头顶,宁马夫把剑鞘一甩,击在其脸上,高大山贼已然昏到在地。
“太慢了,太多废话了,你们一起上罢。”
在其余山贼惊呼间,宁马夫矫若游龙,身影已然疾速掠出,十来米距离一瞬即至,闪过山贼下意识的攻击。
“啪”“啪”
手中剑鞘左右连甩,狠狠地拍在山贼肩膀、手臂位置,金色剑穗随之绷直甩动,惊鸿一击再踏再进。
身形矫健鬼魅,兔起鹘落间,众山贼已然痛呼倒地,在地上滚作一团,落得遍地哀嚎。
一车车货物前,商人一行人与书生被眼前景象震骇得无以复加。
宁马夫见状咳嗽一声,拱手行礼,“诸位大哥,劳烦大家帮忙绑住这群山贼的手,等下押送至官府。”
商人一行人与书生才如梦初醒,纷纷应好,为首商人又向其随从招呼一声,众人利索地解下绳索,去捆住众山贼的手。
陆廷之看见宁马夫手持长剑,转身返回马车,遂向其点了点头,又打躬作揖,宁马夫亦朝陆廷之点头以作回应,又摆了摆手,“诶,陆公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为公子服,宁尧臣高兴。”
原来这宁马夫,名唤宁尧臣,按方才情形推断,至少会使一手好剑,且身法上乘。
陆廷之粲然一笑。
俄而商人也过来了,看着眼前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年少青衫书生,拱手行礼,稍显激动,“在下沈新友,谢过这位公子、这位大侠出手相助,请二位受沈新友一拜。”
宁尧臣只是拱手回礼,让给陆廷之搭话,陆廷之也是拱手回礼,“沈老板,客气了,在下陆廷之,山贼劫道,岂能置之不理,况且这山贼有言掳我而去,也是事关己身。”
名唤沈新友的商人闻言一惊,“可是江州建宁陆家,陆廷之,陆解元?”
陆廷之微笑道,“正是在下,沈老板唤我廷之便可。”
沈新友笑意越浓,打蛇随棍上,“那就依陆公子之言,斗胆称呼一声廷之。廷之此时不是应该北上应天府,以备明年会试,不知为何来此?”
陆廷之言简意赅,感慨道,“此番是去往龙池州探望我的先生,如今正准备返回江州建宁。”
沈新友知趣,也不再勉强攀谈下去,草草了结对话,“呵呵,廷之时间宝贵,沈某也不多加叨扰了。那边像是差不多了,我们启程前往仁南县有空再叙罢。”
“嗯,我们回头进城再说。”
沈新友闻言,拱手后转身回到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