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公之后,我看谁敢打我!”柴令武一听急了,瞪着牛铃一样大的眼睛吼道。
“我敢打你!”衙役张三怒不可遏,拿起一块用枣木做成的手板,来到柴令武面前,怒视这个五大三粗的纨绔子弟!
“你敢打我一下,我杀你全家……呜……”
啪!
一声清脆的嘴巴声,响彻在整个县衙的空,柴令武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肿起来,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你敢打我我……”
啪!
张三回手又是一记手板,枣木料子沉重有力,打得他嘴角流血,一张口,吐出一颗牙来!
“我,我杀你全……”
啪!
五十个嘴巴打完,柴令武的脸已经肿得像个猪头,鲜血顺着嘴角淋淋漓漓的往下淌,王懋冷眼看着他,“我问你,平康坊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是又怎样!”柴令武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你认了便好!”王懋一拍惊堂木,豁然站起,“几个坊市一起着火,显然非你一人所为,交出你的同伙!”
“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我一个人放的火,你能拿我怎样!”被打得鲜血直流的柴令武依旧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吼道。
“好,好,好!”王懋怒极,连说了三个好字,“杨主簿,将他刚才的话记录在案!”
“回大人,已经如实记录下来!”杨主簿站起身,朗声说道。
“好,按大唐律法,肆意纵火,烧杀百姓者,处斩首之刑,来人,将柴令武押入死囚牢,案宗报刑部复审!”
“是!”衙役们推着柴令武,将他带往大牢,柴令武却仍然不以为然,啐一口带血的唾沫,“狗官,你可知礼不下庶人,刑不大夫,老子是皇亲国戚,能杀我的官还没生出来呢!”
“我希望你能一直强硬到临死那一刻!”王懋不怒反笑,一拳砸在厚实的桌案,鲜血顺着手背伤口流出来,染红了桌案,“我不杀你柴令武,为冤死的百姓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当柴令武深夜纵火,将长寿坊烧成白地,烧死平康坊百姓十三人的案宗报到刑部后,刑部官员吓得手软脚软,柴令武是谁,那可是女将军平阳昭公主的亲生儿子,太皇的外孙子,皇帝的外甥,岂是区区一个王懋就能给定罪的?
刑部不敢怠慢,马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尚书省,尚书省左仆射房玄龄看罢,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知这种皇亲国戚犯罪,绝非自己一个人能够定夺,自然也不敢接,急忙将卷宗交给中书舍人王弘让,将案宗达天听。
李二正在吃早饭,看完卷宗,手不停的抖,脸色也由青变白,又由白转红,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
“混账东西!”
他忽然站起身,像发狂的狮子一样,将卷宗重重摔在地,吓得宫女太监们呼啦一声跪倒,口称皇息怒!
“息怒,息怒,朕如何息怒,好一个柴令武,竟然当着朕的眼皮子底下放火作乐,残杀良善,这种狼心狗行的畜生,留之何用!”
“二郎息怒!”长孙皇后捡起卷宗看完,眼皮跳了好几下,她心里咯噔一声,柴令武这孩子,这回闯的祸可不小!
若是严格按照律法惩处,最低也是个斩首!
李二抓过卷宗,一脸怒火的看着面每一个字,尤其是当他看到面写着一句“王侯贵胄,横行乡里,百姓苦其久矣,若不痛下杀手,民心丧尽,届时揭竿斩木,悔之晚矣!”
再一看落款,赫然是两个大字:王懋!
王懋,又是王懋!
李二脑门的汗雨点般落下来,他现在担心两件事,一则长乐有没有受伤,二则是受灾的老百姓有没有妥善安置……
“陛下,魏大人在外求见!”传事太监急匆匆跑进来,附在他耳边说道。
“朕已经心乱如麻,魏征又来添乱!”李二一摆手,“就说朕身体抱恙,不见!”
“陛下,魏大人已经闯入宫门了……”
“观音婢,快帮朕挡一下,朕出宫一趟……”听闻魏征竟然擅闯宫禁,李二的反应不是阻拦他,而是逃!
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免得被魏征抓住把柄!
“二郎,这……”长孙皇后一转身,李二已经从后门逃之夭夭了!
“唉!”长孙皇后叹了口气,吩咐宫女们将早膳撤下,正了正衣冠,出门迎接闯进来的魏征。
李二换一套平民衣服,急匆匆出了宫门,迎面撞长孙无忌,便与他一起来到长安县衙。
当他看到还在冒烟的后宅时,心里咯噔一下,朕的宝贝女儿,丽质在哪里?
难道已经葬身火海了……
他大步流星的闯了进去,衙役们一看是县令大人的好友,也就没做阻拦。
“爹,你怎么来了?”此时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