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坦卡蒙登基的时候,埃及帝国表面尚可,但其实上已经是个烂摊子了。
国内宗教矛盾尖锐,贪官污吏横行,军队瘫痪懈怠。
国外诸国势力坐大,不断在埃及边境挑衅滋事,丝毫没把年幼的新法老放在眼里。
这是一个风起云涌、云波诡谲的时代。
图坦卡吞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驾驶着埃及帝国这艘古老的巨轮在中艰难前校
埃赫那吞这个坑惨儿子的爹,自己不屈不挠地对抗着延续千年的传统神学,不被世人理解,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又将年幼的图坦卡吞拖进了危险的漩危
阿蒙信徒怨他,因为他是异端法老埃赫那吞的儿子,他们生怕他复辟他父王的信仰。
阿吞信徒怨他,因为他是异端法老埃赫那吞的儿子,他们责怪他背弃他父王的信仰。
图坦卡蒙这是在替他父王背锅啊。
埃赫那吞死后,再也无人能够坚定地推行改革、压制反抗势力。
身处最高权力圈的众臣各怀鬼胎,蠢蠢欲动,每个人都企图假借法老的权力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多少双贪婪凶恶的眼睛齐齐地盯在了图坦卡吞身上。
一时间朝廷内外血雨腥风,危机四伏。
……
转眼已是子夜。
寝宫的灯也熄灭了,四周彻底暗下来。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里依偎在一起,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在一片静谧中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就格外心安和满足。
图坦卡蒙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诉着,深沉磁性的嗓音略带几分沙哑,“娜娜,你懂那种感觉吗?前一我还逃课去打鸟,想着怎么应付讨厌的算术作业,第二就被簇拥着抬上王座,统领一个国家。我登基八年,励精图治,终于带领国家走上了正轨。”
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他的情绪变得很低落很低落,声音几度哽咽,“我还记得,父王临终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叮嘱我无论如何都要建成阿吞大神庙,让阿吞的光辉洒遍埃及的每一个角落,带给我的臣民美好的生活,我是答应了”
“可父王下葬后,阿蒙的势力便开始疯狂的反扑。我和他们顽强地对抗,我好想留住父王努力一生的成果。”
“我撑了三年,这三年,有多苦,有多累,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阿蒙的势力太强大了,我虽然是埃及的法老,但也改变不了阿玛尔那覆灭的命运。最后我推翻了我父亲所做的一切,宣布他为罪人,向阿蒙祭司团妥协,把国都迁回磷比斯,赢得了喘息的时间,整顿吏治和军队,终于获得了一线生机。
“是我让他十七年的努力全白费了,是我辜负了他对我的嘱托,我连父王给我起的名字都改了我真是个不孝的儿子。”
图坦卡蒙完了这长长的一段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身子瘫软地靠在女孩身上,痛苦地撑着脑袋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