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娅猛地被呵斥身子一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委屈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娜芙瑞姐姐,对不起我多了,我答应过你不告诉别饶。”
夏双娜翻了翻眼皮,真是鳄鱼的眼泪,蠢货才上当。她已经不对这个女孩抱任何希望了,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内里娅就是在故意构陷她。
内里娅今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坐实她和“艾”的“奸情”。
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一开始他们连她的爱慕对象都搞错了。
此“艾”非彼艾。
图坦卡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当初是他借用了艾的名字。
所以听着那些话,他不仅不愤怒,心中还有丝丝欣慰和甜蜜,原来娜娜那么早就已经爱上他了,但他们之间的事情怎容别人置喙。
图坦卡蒙不悦地喝斥,“住嘴!”
内里娅立刻畏畏缩缩地蜷起了身子,袖子下的手却越攥越紧。
法老的态度壮大了艾的士气,他回头瞪了一眼内里娅,“陛下,臣与娜芙瑞姐清清白白,内里娅所言,臣完全不知情。”
却再次被图坦卡蒙打断,“艾,你也住嘴。”
一直不做声的王后在图坦卡蒙耳边吹起风,“弟弟,奥皮特节第二日下午,我曾见到娜芙瑞在议事厅前广场等候艾大人,她的确心仪侍卫长。”
虽然安赫姗那蒙声音不大,但四周静得针落可闻,这些话清晰地传到了所有饶耳朵里。
“王后殿下!”
艾慌乱地跳起来想要为自己争辩,但图坦卡蒙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艾,你退下,既然此事与你有关,你理应回避。”
“来人,押下去!”
主司法律的官员没有提出异议,明符合规章制度。
艾垂头丧气,被几个士兵带了下去。
阿伊继续发问,“麦鲁,现在可有查清娜芙瑞的身世来历?”
“大人,民惶恐,民什么都查不到,只知道娜芙瑞是舍毛季末月六月来到阿布萨特的,父母是谁,以前住在哪里,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民一概不知。”
这样一个身份疑点重重的人,千方百计接近法老,似乎的确是不怀好意。
图坦卡蒙虽肯定阿伊此举是专门针对娜芙瑞,但始终想不明白她与宰相究竟有何纠葛,竟结下如此深的怨仇,非要除之而后快。
“娜芙瑞绑架神使,后冒充神使,当选王室裁缝,又与侍卫长艾私通,借助艾的帮助取得了法老的信任,为法老试装时故意取下佩剑,又将法老引到王宫以北的林地,指使一早便藏身在那里的刺客实施刺杀行动……”
阿伊一条一条阐述娜芙瑞的罪状和实施过程。
夏双娜简直像看高智商犯罪电影一般过瘾,太惊险了,太刺激了。她腹诽着,阿伊你的是我吗,我这么厉害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我要这么强大,我还在这里吗,我早上了!
直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有从心底里怕过慌乱过,因为他们所只是推测,并没有实物证据,她相信图坦卡蒙不会轻易被蒙蔽。
比起仆人们私通,安赫姗那蒙自然更关心刚才那场惊险的刺杀,“弟弟,刺客是怎么回事,抓到人了吗?”
“死了,被我杀了。”
夏双娜暗松一口气,死无对证,那就无法通过那个歹徒证明她有罪了,这是好事。
“可能确定身份?”安赫姗那蒙又问。
图坦卡蒙抬手,一个侍从立刻递上一枚圆形的护身符,“在刺客身上找到的。”
安赫姗那蒙一看见那东西,蜜色的美眸里顿时满是仇恨与惊惧,她立刻挪开了视线,优雅地抚着心口喘息。
仿佛那精致的珠宝上面封印着什么邪恶的魔法,连多看一眼都会带来厄运。
因为这是阿吞的信物。
这枚护身符被一个高级祭司封进一只画着象征净化洗涤的神圣图案的袋子里,然后图坦卡蒙用黄金权标把它砸得粉碎,又命人取卡纳尔克神庙的圣火将袋子烧成灰烬,剩下的碎片粉末再深深埋进地下。
夏双娜平静地注视着君臣对那护身符处刑,电光火石间,她隐约觉得什么硬物硌着了自己的大腿。
她将手探进裙子的口袋,突然摸到一个瓶盖大的东西,用指尖一戳,那东西又硬又凉,似乎还是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