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往夏双娜的方向看去,疑惑她所的证人。
阿伊攥紧拳头,没想到她竟在这最后关头节外生枝。
话一出口,夏双娜也被自己的莽撞吓到了。
太不理智了。
如果找不到那个守卫,如果那个守卫早已在战斗中身亡,如果那个守卫就是阿吞暴徒的奸细。
再或者,那个守卫已经被这个狡猾的老臣买通,故意引她上钩。
如果这众多猜想中的其一成真,她就会再次陷入被动的境地,阿伊就能再找到理由攻讦她。
可是只要有一线生机,一丝希望,她就要为自己勇敢地博一次。
夏双娜挺直腰杆,气势上首先不能认输,她用最坚定有力的声音到:“暴动发生前,娜芙瑞在狂欢的人群里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乔装打扮的暴徒,就将此事告诉了圣船的守卫。如果娜芙瑞真与阿吞暴徒勾结,总不会出卖自己人吧!”
图坦卡蒙依旧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语出惊饶女孩,眸中多了一丝赞许的意味,她竟然能敏锐地察觉到暴动发生的前兆。
不愧是他选中的女孩子,够机智,够聪慧。
她究竟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
看来他的娜娜根本不需要他替她谋划,她自己就可以处理好这场风波。
“一面之辞,不足为信”阿伊察觉不妙,绝不能让娜芙瑞借机翻盘,他面向图坦卡蒙,还想什么,却硬生生被法老的命令打断。
“传阿蒙圣船全部的守卫!”
阿伊只得悻悻地徒一旁,绞着手,伺机行事。
不一会,几十个守卫并排跪在了法老面前,激战中伤亡惨重,这已是所有的幸存者。
“你起来,看看是告诉了谁。”图坦卡蒙命令夏双娜。
“遵命。”夏双娜想站起来,可跪了这么久,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了,一个趔趄就又坐回坚硬的地上,疼得她眼泪不受控制涌出。
她抹去泪水,咬着牙艰难地爬起来,拖着沉重如注铅的腿走向那群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而且陌生的埃及男人们在她看来都长得差不多,想在一堆相似的人中找到那个证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双娜尽可能放缓呼吸,凭借那仅存的记忆,努力地辨认着每一位守卫的面孔。
“肤色太黑,不是!”
“双眼皮,不是!”
“鼻梁太高,不是!”
“个子太低,不是!”
每看一个人,她的失望就加深一分,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精致的面孔此时苍白得毫无血色,女孩瘦弱的身躯因为紧张而不断颤抖,犹如带刺儿的玫瑰,在中摇曳,仿佛下一秒就会凋零,那副明明很害怕却故作坚强的样子,让图坦卡蒙的心疼痛不已。
她能找到那个证人吗?
可其实她找不找得到那人,都不重要。
图坦卡蒙望向审判厅门口,眉心微蹙,艾怎么还不回来,他刚才故意斥责艾,是为了让艾迅速脱身,去宫外找人替娜娜解围。
处理那枚护身符时,又是火烧,又是土埋,也是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所以再耐心等等吧。
瞥向阿伊,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时间一秒秒流逝,对于娜芙瑞来却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漫长,煎熬。
她已经快绝望了。
突然,女孩黯淡的双眼绽放出光芒,夏双娜惊喜地大叫起来:“我找到了,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