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其实内心也有个疑问,难道那个男人是故意让她抢走了剑?
埃及军队突袭众暴徒慌乱逃窜时,海吉夫明明有机会一剑杀了她报仇,他却没有动手,还用眼神暗示她,快去找军队会合。
他这是在暗中帮助她?
夏双娜此时无暇弄清这个海吉夫的真实用意,她需要先脱罪,再才能有精力查探海吉夫和朝廷的前尘纠葛。
“法老,诸位大人,娜芙瑞的确出现在暴徒们的据点,这点我从未打算否认,但这是因为误入禁地,仅凭这些就断定娜芙瑞的罪名,是否太过草率。”
“你可有证人?”阿伊反问。
“我胁持海吉夫的时候,很多人都是看到聊,但是我当时在废庙深处,军队是从前门攻进来的,他们一发现不对就全逃了,所以……”她的声音暗下去几分。
阿伊摊开手掌,做无奈状,“所以,直到现在都是你在自自话,无人能够作证。”
他眸光闪烁,一针见血,直击要害,让夏双娜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娜芙瑞姐,该不会是你提前和他们通风报信,所以他们全逃了吧。娜芙瑞姐讲故事能力一流,当裁缝真是屈才,上次你也是这样巧言善辩欺瞒法老,这次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诡计?”
夏双娜以为阿伊经过上次的失败就放过她了,原来上次只是牛刀试,全都是为了今日铺垫,当时的证据全都起了反作用,全都用来证明她心机深沉,心思歹毒。她的正义之举全变成了她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演的一场大戏,骗过了法老和所有人。
当初她赢得有多灿烂,现在输的就有多悲催。
所有的都反转了,阿伊能彻底扭亏为盈,还反过来狠狠将了图坦卡蒙一军,逼迫他处决自己。
夏双娜倒抽一口凉气,阿伊果然是城府深沉,老奸巨猾,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上这样狠辣有手腕的大人物的。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一旁沉默着的乌瑟庇见状开口,“来人,上杖刑!”
眼看作为刑具的粗木棍就要被呈到庭上,木棍上面还带着锋利的尖刺。这要是打下去恐怕是皮开肉绽,血流成河,人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夏双娜瞪大眼睛,身子无意识地颤抖着,厉声质问,“酷刑出冤案,大人您想屈打成招吗!”
她知道自己不会受刑,她相信图坦卡蒙不会舍得让她承受这样非饶折磨。
“住手!”图坦卡蒙怒视着乌瑟庇,“这里有你话的份吗?!”
“陛下恕罪。”乌瑟庇平时仗着权势在底比斯嚣张惯了,突然被训斥吓得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下。
诺姆长这么一跪,引得一群底比斯的高级官员也跪了下来。
夏双娜抚了抚胸口,气息平顺了些,声声恳切,“陛下,我来到埃及,不求荣华富贵,只想有饭吃有衣穿,我是外国人,我甚至不是很了解埃及过往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和阿吞暴徒勾结在一起……”
阿伊没听完就打断,甩了一下宽大的袖子,“油嘴滑舌,颠倒是非!法老,臣实在是不能看着您再被这歹毒心机的女子蒙蔽。”
阿伊辅佐三朝,经历风波无数,阅人无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娜芙瑞刚才的全都是真话,这个来自异时空的女孩子拥有的智慧和勇气让他为之震撼。可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上。除掉她,这个强烈的愿望在他心中骚动,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杀机四起,阿伊悄悄使了一个眼色,一个男人从跪着的那群暴徒中直起身来,“法老,请您不要听信她的谎言,我认识她,她平时就潜伏在您的身边,窃取情报,然后每周都会与我们秘密集会……”
夏双娜惊诧地转头,怎么又是他!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当时半路她想逃走,就是这个人在阻碍她。
最后关头,她向霍普特求救,也是这个男人拖着她。
她好几次想要自救,都因为这个男人泡汤了。
现在,他又站出来诬陷她,到底为什么啊。
她着实愤怒厌恶,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自己就是阿吞暴徒,你觉得法老会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污蔑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谁知男人无言面色不改,恭敬又从容地亮明身份,“诸位大人,臣一直奉法老之命潜藏在暴徒中,暗中调查他们的行踪。”
图坦卡蒙没有否认,看来这情况属实。
这反转杀得夏双娜措手不及,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千算万算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害苦了她的男人竟然是图坦卡蒙安插在阿吞暴徒的卧底。
那他的话自然会成为极为有力的证言。
但此时这个男人,现在却在假话。
可在座各位大臣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这些不实的指控。
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