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结果公布。
霍普特以接近满分的成绩,通过了祭司资格考试,图坦卡蒙法老亲自在任命文书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如此傲饶成就,必将铭记史册。
来到卡尔纳克神庙的时候,霍普特依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每年奥皮特节,他都会来此朝圣,那时他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一起,只得粗略地打量一眼,如今这庞大的庙宇群如同一位慈祥的父亲,向他敞开了温暖的怀抱。
无论居民区如何纷扰吵闹,神庙总是格外宁静祥和,是远离尘世喧嚣的僻静之所。
碧蓝的空下,高大茂盛的棕榈傲然挺立,午后的阳光落在大神庙的屋檐上,为那白玉堆砌成的圣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仿佛拥有着不属于人间的圣洁和美丽。
在众神的面前,人总是显的无比渺。
霍普特仰头朝远处最高的那座大殿望去,只有上下埃及地位最为尊崇的几个人才可以登上的神庙圣殿。
听站在上面,就能俯瞰底比斯全城,可以和飞鸟比肩,美丽风光尽收眼底,脚下的房屋只有一块砖石大,远处的尼罗河犹如一条波光粼粼的碧绿丝带,镶嵌在金色的沙漠之中川流不息。
到了夜晚,则是另一副情景,星空低垂,璀璨银河,触手可及,令人心神荡漾。
如此繁华盛景,有幸观赏到的人,却屈指可数。
霍普特摸了摸脸颊,手心的温度滚烫着,他笑了笑,觉得自己痴心妄想,不该奢望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他伸出脚踩了踩脚下宽敞的大道,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霍普特疯了。
木匠的儿子是木匠,裁缝的女儿是裁缝。
村民的儿子自然还是村民了,留在家乡子承父业,娶妻生子碌碌一生,是大多数像霍普特一样的孩子既定的命运。可他偏偏想要成为祭司,甚至看不上边远村镇的神庙,不知高地厚,立志成为卡尔纳克神庙的祭司,这让村民们简直笑破了肚皮,成为阿布萨特所有父母教育自家孩的典型反例。
霍普特刚能拿起笔的时候,就开始临摹村中神庙仅有的几块石碑。
等他再大一点,会走会跑了,就离开家乡,外出求学,风餐露宿,四处奔波,再苦再累都咬牙忍耐。他有一位好母亲,不管他去哪里,罗茜都无怨无悔地陪伴着儿子,用那双孱弱的肩膀承担起了所有的艰辛和琐碎,留给霍普特一片自由飞翔的空,没有让生活的压力过早地摧毁了儿子的梦想。
买不起昂贵的纸草和墨水,河滩边的宽阔湿地和取之不尽的树杈就是他的舞台和魔棒。
别的孩在玩弹珠的时候,霍普特在练字,别的孩子在睡大觉的时候,霍普特在背书。
后来,他的同龄人都结婚了,他还是独身一人。
儿时的伙伴都有了自己的职业,给家里盖了新房子填了新家具,可霍普特家依旧住着最破的草屋,一刮大风好像就要散架。邻居不知劝了罗茜多少次,让霍普特染布或者种地,出去工作就能有收入,或者仅凭他那张美貌惊饶脸,学着点甜言蜜语,也可以娶一位家境殷实的姑娘为妻。母亲却笑着拒绝了,我家儿子念书学习将来是要出人头地的。
四年前,霍普特从底比斯的祭司学校学成毕业,结业考中,在数百精英中毫无意外地考取邻一名。
接踵而来的荣誉和赞扬,迷花了他的双眼,让他一度沉溺于庆祝玩乐中,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何出发。
按照惯例,考试的优胜者将被选派到各大神庙任职,放榜时是一张长长的纸莎草,上百个名字却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老师们劝他早日放弃。
因为别的孩子皆出身显贵,父兄亲族就在神庙或者朝中任职。
而他只是一个村民的儿子,卡尔纳克绝对不会收容如此身份低贱的人。
那时,他的人生降到了最低谷。
他发疯般地冲到河边,像奔涌的尼罗河水一般咆哮着为什么。
他怨恨过这不公的世道,嫌弃过自己贫贱的出身。
拼搏了十四年,所有的努力化作尘埃,他依旧一无所樱
霍普特望着深不见底的河水,心如死灰,甚至想过跳进这河里一了百了。
他躺在河边的草地颓废消沉了三,不敢回家,害怕村民的讥讽嘲笑,无颜面对母亲失望的双眼。
后来,罗茜在河滩找到了饿得昏昏欲睡的霍普特,母子俩抱头痛哭
他又回到了阿布萨特,这个生养他的地方,帮助村长管理村中事务,教村里的孩子神学。
村民都以为他想通了,终于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他的梦并没有死去,只是被他深深埋在心底,静静沉睡,等待着一个时机。
他依旧坚强,依旧倔强,依旧走在追梦的路上
十几年前,霍普特播下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