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觉得噙着面包腮帮子好酸,嘴巴一动刚要咬下去,眼前突然窜过一道黑影!
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忽然从高处跳下,矫健灵敏地落进了角落的芦苇堆里,将那堆干草拨弄地扑簌一声,细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夏双娜一时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地向着声音的来源挪去,生怕惊扰了这生灵,她蹲下身心翼翼地拨开了那堆芦苇草,便听见里面吱吱了两声,又是扑簌一声,那家伙藏得更深了些。
她轻轻叩了叩草堆,像是在敲朋友家的门,柔声开口,传递着最真诚的善意,“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聪明的家伙仿佛听懂了她的话,过了一会,就从缝隙里探出来了一只脑袋。
它圆圆的耳朵如同黄豆大,一双黑色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转动着,玲珑剔透亮得像的宝石,尖尖的三角形嘴,细长的触须一动一动,见四周没有危险,那肥嘟嘟的身子也从草垛里钻了出来,家伙这几日一直捡她的面包屑吃,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活像一只灰色的毛线球,身后还拖着一条光秃秃的长尾巴。
原来是一只老鼠。
夏双娜突然就想起来之前读过的一个故事。
在二十世纪,曾经有一位贫穷的画家在车库里工作,那里环境恶劣,汽油味熏,老鼠成群,整日吱吱乱叫,画家苦不堪言。
一,有只胆大的老鼠爬上了画家的书桌,画家给了老鼠一点面包屑,那老鼠像是要报答他的恩情,便做出了各种滑稽搞笑的动作,逗得画家哈哈大笑。无论生活如何穷困,画家总是分给老鼠自己的面包,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后来,画家终于进入了动画公司,可他的设计屡屡碰壁,穷得身无分文,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画画的分。直到在一夜里,他突然想起了那只爬到他书桌上的老鼠,迅速拉亮灯,支起画架,画出了一只老鼠的轮廓。
“米老鼠”这一家喻户晓的经典形象就串生。
所以,这世界本不缺乏美,而情感细腻的夏双娜就有一双能发现美的慧眼。
也许是这个不寻常的故事,让她对这个脏兮兮的动物顿时生出了一丝好福
夏双娜出神地打量着“米奇”,这个同样在牢房安家的生灵,原来这几,她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还有这家伙默默陪在她身边,自从来到古埃及,她受到的攻讦诽谤太多,所以分外珍惜每一分善意,哪怕是一只的老鼠,她也格外感恩,登时眼眶就湿润了。
而老鼠似乎也不害怕眼前这只庞然大物,抬起前肢伸长脖子,望着她朦胧的泪眼,细长的触须一抖一抖,似乎在安慰着她什么。
一人一鼠就这样彼此无声地陪伴着。
夏双娜趴在地上,用手掌撑起脑袋,把自己的高度降低到和这老鼠一致,两条腿翘在身后欢快地一甩一甩,像个真烂漫的孩子,竟然和老鼠起了话,“你好,我叫娜芙瑞,是你的新邻居,你叫什么名字?”
“吱吱。”
“原来你叫吱吱啊,但是叫吱吱的老鼠太多了,我想想……你就叫米粒吧,”夏双娜喜欢给所有动物起名字,不管是猫还是老鼠,然后她又自问自答,“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因为埃及只有麦,你只能吃面包,但是在我家乡,还有稻米和香喷喷的大米饭,你这辈子注定是吃不到米粒了,不过可以听名字过过干瘾哦。”
把一只灰秃秃的老鼠起名叫雪白的米粒,着实别有一番趣味。
老鼠愉快地吱吱叫了两声,好像在赞同她的话,夏双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激动地翻身坐了起来,“米粒,你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
“那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夏双娜拿过自己的晚餐面包,掰下一块,轻轻放到老鼠身旁,“吃吧。”
对它而言,这绝对是一顿美味佳肴。
米粒用两只的前爪拿起一块面包,凑近尖尖的嘴吃了出来,随着腮帮子的嚼动,颈上的一团灰毛鼓了出来,像是戴着一圈毛绒绒的围脖,看起来格外可爱。
夏双娜破涕为笑,心里也晕开一抹难得的柔情。
她一边欣赏着可爱的老鼠,一边把剩下的面包送到自己嘴里,刚要咬下去。
蓦地。
啃着面包的老鼠突然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嘴中咕嘟咕嘟朝外吐着白沫,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让它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挣扎。
在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后,后腿猛地往后一伸,就断了气。
这一切不过短短几秒钟。
夏双娜吓傻了,急忙把嘴里的面包全吐了出来,条件反射般将手指伸进喉咙里,使劲呕吐着。
喉咙被指甲划破,火辣辣地痛,巨大的恐惧让女孩浑身瘫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米粒,米粒。”夏双娜用手指戳了一下老鼠的尸体,它的身子还是软软的,带有些瘆饶温度,她像是触羚一下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