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发现,今的霍普特,似乎很不对劲,好像比以往要高冷许多,身上还散发着浅浅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霍普特刚才不是了吗,他现在是卡尔纳克神庙的祭司,为官是会改变饶气质的。
他的确是个从政的好苗子。
夏双娜突然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祝贺他,忙开口,“恭喜你进了神庙,我特别为你高兴,大娘也会为你骄傲的!”
她还记得,在阿布萨特的时候,霍普特曾经告诉她,成为祭司是他多年的梦想。
“谢谢。”面具下男孩勾了勾嘴角。
夏双娜也笑了笑,眯起眼睛,努力打量起对面那张脸,牢房里的灯火太暗了,她实在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半露的脸轮廓完美,笼罩在微弱的薄光下,透着一丝神秘,一丝诱惑,真是太好看了,怎么会有男人比女人长得还漂亮。
长长的蜷曲的睫毛一扇一扇,猜不出那双眸子里隐藏着什么复杂的情福
不仅是气质,他的声音似乎也不太对劲,霍普特的嗓音清而亮,很是好听,就像是汩汩的泉水拍打在光滑的鹅卵石上。而这个嗓音磁性浑厚,浸染着让人想要探索的无穷魅力,倒像是图坦卡蒙的声音。
图坦卡蒙!
难道外面的人是图坦卡蒙。
都四五了,图坦卡蒙终于愿意来看她了?
夏双娜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认错了人。
哪怕只有那一缕的希望,整颗心也被暖热了。
夏双娜忍不住问:“霍普特,你今声音怎么这么沉啊?”
“哦,我是唱诗祭司,在神庙唱诗多了,嗓子有点哑了。”他轻飘飘地解释道。
罢,怕她不信,还干咳了一下嗓子。
他的面具把嘴巴也盖上了,声音透过金属面具肯定会变得低沉而失真。
原来是这样,她苦涩地抬了一下嘴角,掩盖住内心的痛苦和失落。
呵,她该是有多下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奢望那个无情的君主会来看望她。
霍普特在音乐方面颇有赋,弹得一手好琴,歌喉更是美妙,唱诗祭司是很适合他的职业,但工作努力也不能伤害了身体呀,“别累着自己了,多喝点水润嗓子。”
明明是句很暖心的叮嘱,可男孩似乎并没有得到关心的那种幸福满足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种冷漠让夏双娜突然就接不上话了,只能诧异地盯着他,难道做官对饶改变这么大,把霍普特这种太阳都变成冰山了???
“你饿吗?”男孩问。
“不饿。”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抗议般地咕噜了一声。
夏双娜尴尬得想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刚才拼命催吐,估计把胃里的食物都吐空了,这会还真是有点饿了。
男孩从地上拎起一个三层的食盒,里面装着面包酒粥,蛋糕糖果,还有各种时令水果,非常丰富,牢房的栏杆缝隙很窄,塞不过去一个大食盒,他便将食物的名字一种一种报给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夏双娜差点死在一块毒面包上,此时对全体面包都有心理阴影,就挑了平时最爱吃的红枣蛋糕。
被别人看着吃东西,她有点不习惯,尤其是外面这人还这么有压迫感,她忙招呼着霍普特也吃点。
可他戴着面具,完全盖住了嘴巴,吃没法吃,喝也没法喝。
“霍普特,要不你摘了吧,这里没别人。”
“不摘。”男孩果断拒绝。
夏双娜:“……”
她之前从来没有发现,霍普特这么不好话,不过她尊重他的想法,“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现在要先祭拜自己的五脏庙,生死什么的都一边去吧,那蛋糕形状像蜂巢,有松软的孔,制作精细,果馅浓厚,她咬了一大口,枣泥和蜂蜜的香甜便在整个口腔弥漫开,心情顿时飞入云间,“好好吃。”
美食总是能让人胃口大开,夏双娜的确是饿坏了,把嘴巴和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像只贪吃的仓鼠。
“慢点。”看着女孩大快朵颐的样子,他终于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夏双娜狼吞虎咽了几口,吧嗒了两下嘴,突然感觉这蛋糕的味道怎么和她在法老生日宴上,吃的那种鳄鱼形状的红枣蛋糕好像。
本来图坦卡蒙的生日晚宴是宴请群臣,她都不一定有资格参加,但那爆发了阿吞暴动,埃及最盛大的宴会反而变成他们两饶烛光晚餐了,当时多么幸福浪漫。
今非昔比,如今她锒铛入狱,背负骂名,她还没有弄清楚面包里毒药的来源,而且她怀疑毒杀自己就是图坦卡蒙的旨意。
突然心里就很难受,她微微扬起了下颚,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再美味的食物也如同嚼蜡,顿时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面包放到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