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坦卡蒙做贼一样,从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摸出来一个雪花石膏盒子。
那盒子里装的是一种特制的药膏。
堂堂大埃及法老,坐拥下,受人景仰,威名远播诸国,却被这讨厌的东西在脸上抢霖盘,图坦卡蒙怎么想怎么丢人。
也不敢宣御医,自己涂药。
这两抹药,他都是屏退了所有的侍女侍卫,偷偷摸摸进行的。
出门也是化上浓妆盖住了这的瑕疵,否则他都不想见人了。
今晚情急,来不及上妆,只能随手捞了个面具戴上。
谁知道就被娜芙瑞认成了霍普特。
此时,图坦卡蒙拧开盖子,刚打算往脸上上药,突然感觉有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就落在自己背后。
图坦卡蒙蹑手蹑脚地在宫殿里溜达了一圈。
终于发现了古怪所在。
不远处的柜子上,一个木质微缩版努比亚黑人奴隶正跪坐在地上,他的背上扛着一个黑色的香膏罐,双手扶在罐子两旁,那奴隶被雕刻得活灵活现,胖嘟嘟的脸蛋笑成了花,咧开的嘴里仿佛在着,法老请用香膏,而此时那奴隶的脸就朝着桌上那面银镜,刚才,正是他那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打算抹药的图坦卡蒙。
呵,原来,就是这货胆大包监视他!
图坦卡蒙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着那奴隶,“不准看我!”
但那不怕死的努比亚奴隶竟然敢违抗法老的命令,依旧纹丝不动,脸上堆满了笑容。
图坦卡蒙眯着眸子等了一会,见那狂徒还没有自己转过去的打算,又看了看四周,还是空无一人,他就悄悄地自己把那罐子翻个了面,然后那努比亚奴隶自然就背对着他了。
呼,现在终于没人了。
图坦卡蒙又溜回去,拿出勺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往脸上心地抹着药膏。
他一边涂,一边愤愤地诅咒着那该死的玩意早点滚蛋!
图坦卡蒙正偷偷摸摸干着“坏事”,生怕被人发现,一颗心就吊在嗓子眼,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法老。”
图坦卡蒙大惊,慌乱中,失手直接把手里的盒子朝门口扔了出去。
艾刚推开寝宫的门,就有一暗器朝他的脑门飞来,他身手很好,旋即灵巧地接住,见是一个圆柱形的雪花石盒子,疑惑地反复打量了一下。
图坦卡蒙愣愣地眨了下眼,心里骂了句脏话,他怎么把药膏给扔了,还飞到了艾手上。
一时间,隔着空气,君臣两人大眼瞪眼。
沉默,尴尬。
图坦卡蒙这右脸上还糊着一块黏糊糊的东西,让他看起来像是只偷吃零食被当场抓包的花猫。那一片药膏还反着光,亮晶晶的,格外引人注意,艾立刻就发现了图坦卡蒙脸上的不明物体,不解地皱了皱眉。
什么东西?
然后,艾打开盖子,举到鼻子前闻了闻,瞬间就明白了。
呵,他这秘方竟然被图坦卡蒙偷了去。
不对,法老的事情,怎么能用偷,是征用,是进献。
艾也是个爱美的男孩子,几年前出了两颗青春痘,他自己调制了一款纯植物药膏,效果极好。有次抹药被法老发现了,图坦卡蒙当时还嘲笑了艾好久,然后,风水轮流转,没多久就轮到他了。
图坦卡蒙咽了口水,秘密被人洞破心虚的很,但他是法老依旧霸气侧露,他瞪着艾,用目光放狠话,你敢出去,就死定了。
十六岁的男孩子,正在青春期,位高权重扛着一个帝国,压力巨大又整夜失眠,脸上长了一颗豆豆而已,这又不是什么丢饶事。
这是青春的象征,这是成熟的象征。
更何况艾现在根本看不到图坦卡蒙脸上有任何瑕疵,他依旧俊美无双,法老这是太在乎自己的容貌了。
艾笑了笑,友好地介绍起用法,“这个药膏早晚各抹一次,半柱香后洗掉,两三就好了。”
谁知图坦卡蒙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放肆,这是蜂蜜!!!”
蜂蜜?
哦,蜂蜜就蜂蜜吧。
艾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对,是蜂蜜,臣认错了。”
图坦卡蒙高傲地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可他这脸色还没有缓和多久,就看见对面的艾把指头伸进盒子,挖了一点膏体出来,放进嘴里吮吸了一口,舒服地嗯了一声,还一脸的享受,“好甜。”
然后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美男做这个动作格外邪魅诱惑,艾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朝法老挑了挑眉。
蜂蜜,好甜。
没毛病。
图坦卡蒙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更想骂人了,明明是草药的苦味,隔着这么远他都闻到一股子苦气儿了,哪来的锤子个甜味。
艾明明知道那是什东西,他就是故意的。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