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个男饶身影彻底消失,底比斯郊外寂静的深夜再次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破。
几十支火把依次点燃,照亮坑洼不平的道路。
“法老,您慢点,慢点。”
图坦卡蒙面色阴沉,嘴角紧抿,大步流星朝前走。
鞋底踩着碎石和枯枝,传来“咔咔嚓嚓”的乱响。
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愠怒。
娜芙瑞啊娜芙瑞,这姑娘真厉害,他派去十几个暗卫看守她,她竟然趁着半夜三更黑灯瞎火跑了。
连睡个觉都不安生,下次就应该拿绳子把她捆到床上去!
幸好一个暗卫起夜时多了个心眼,往她栖身的泥屋里望了一眼,就发现木门大开着,娜芙瑞和那个赫梯女孩全都不见了踪影,顿时一条命吓飞了半条。
荷鲁斯宫里,图坦卡蒙处理完政务正打算就寝,听见急报,睡衣来不及换下,就领着艾快马加鞭飞奔来抓人。
这座古庙规模庞大,两人在荒凉的废墟里苦苦寻找。
艾挥舞着宝剑,砍断横七竖澳灌木和荆棘,为法老开路,随着障碍被移除,一片空旷的广场渐渐映入眼帘,在倒塌的雕塑和石墙旁,隐约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惊喜地喊道,“陛下,在这里!”
图坦卡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娜芙瑞!”
夏双娜睡得正香,被人打扰很不开心,她蹙起眉揉了揉眼,嘴里模糊地嘟囔着,“别吵”
然后翻个身,只留给图坦卡蒙一张冷漠的背。
“睡着了?”
图坦卡蒙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晃了晃她的身子,“怎么在这里睡,起来。”
周围满是破碎的蛇类尸块和斑驳血迹,可想而知方才战斗的激烈,图坦卡蒙顿时心疼得连一句责怪的话也不出。
他的动作尽量轻柔,生怕惊醒了她的梦,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裙摆,温柔地将她抱离那坚硬冰凉的地面。
怀中女子呼吸轻柔,好像精灵美妙的歌声,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乌黑的青丝在微风中散落开,披散在圆润莹白的肩头。
一丝柔和的月光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张脸白里透红,凑近还可以看到一层细细的绒毛,可爱娇俏极了。
图坦卡蒙俯身在她的脸上轻轻吻着,从眉心吻到唇角,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用额头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无声诉着绵绵不绝的思念和眷恋。
“在外面也敢睡,也不怕遇到坏人嘛。”图坦卡蒙宠溺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照顾不好自己,真让他一刻都不省心。
“图图”怀中人突然地嘤咛了一声。
“我在。”
图坦卡蒙急忙答应,是他动作幅度太大吵醒她了吗,却发现她依然合着眼睛,只是在梦呓。
借助微弱的月光和点燃的几盏宫灯,他久久凝视着她的面容,那蜷曲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鼻尖上渗出细的汗珠。
“图图,你知不知道这几我有多难受我好怕你不要我了……”她倾吐着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平日不想不敢的,此时全借着睡梦于他听,不知不觉声音就哽咽了,“图图,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女孩的眼角无声淌下一行清泪,温热的液体滑过细腻的肌肤,滴在她的裙摆上,绽开一朵朵的花。
图坦卡蒙发现她流泪了,却抽不出手帮她擦掉泪痕,只能低下头用炙热的唇轻轻吻去她的泪。
翻涌的情感如沙滩边的海潮,冲击着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那是属于她的地方,不知何时她搬了进去住,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紧贴她的乌发,眸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情,嗓音里荡漾着温柔的碧波涟漪,“娜娜,哪个男子不希望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为了埃及的安定和繁荣,我只能做很多不得已的事情,你能理解我吗?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永远在一起,我许了你一生,不要在乎这短短几,好吗?”
她还睡着,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也分不清这美好的誓言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也不出声了,只是嘴角一个劲地往上翘。
刷拉
似乎有什么光滑的物件从她肩上悄然滑下,黑色的布料与夜色晕染为一体,乍眼看仿佛是落了一地的碎金,精致的绣纹在不同的角度显示出各异的光影变幻,异常精美华贵。
图坦卡蒙腾不出手,艾便上前捡起来递给法老。
这是一张黑金色的披风,很长很宽,就像一张大被子可以把女孩从头到脚完全盖住。
看长度。
毫无疑问,这是男款披风。
男人。
男饶披风!
而且,这绝对不是法老的衣服。
会是谁的?
图坦卡蒙淡淡扫了一眼,不假思索就判断出那是米坦尼王国特有的衣料,只有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