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震惊后。
“法老”
霍普特刚想跪下,就被图坦卡蒙一把拽过按到了墙上。
图坦卡蒙也被吓了一跳,手掌旋即紧紧捂住了霍普特的嘴,朝他猛嘘,“别出声。”
霍普特睁圆了眼睛,轻轻点零头。
为了舞台效果,霍普特今的妆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浓艳,蜷曲浓密的棕色睫毛装点着眼皮上深邃如湖水的碧蓝色眼影,绿色的精致眼线如同一抹青苔,衬得他麦色的肌肤阳光朝气。红赭石磨成的口脂让他的唇瓣晶莹如果冻,两颊还打上了腮红。
他戴着蓝色花朵编织成的花冠,耳垂上挂着两条串珠金穗,虽然这是个男人,图坦卡蒙还是感觉到了活色生香的妩媚惊艳福
图坦卡蒙擦着金色眼影,浓黑眼线直接勾到鬓角,霸气侧漏地一手撑在墙面上,身子向他倾斜,几乎把霍普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两饶距离不超过三厘米,鼻尖几乎可以碰到鼻尖。
图坦卡蒙望着霍普特那双俊俏温柔的眼睛,又有点失神,心底又涌出一股奇特的感觉,似乎透过这双眼睛,能看到另一个很遥远、但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霍普特朝图坦卡蒙眨了眨眼,可能是憋气憋的,或者是羞涩,脸颊浮出一抹红。
图坦卡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放下手。
霍普特喘了口气,膝盖刚打了个弯,就被叫停了。
“不准跪!”
图坦卡蒙偷偷跑出来玩,不想被旁人发现,这里的祭司们等级不够高,都没有见过法老真容,他以为没人能认出他,没想到遇到了霍普特。
霍普特鼓起勇气,打量了一遍图坦卡蒙全身,法老不仅没有佩戴任何象征身份的物件,还穿着……普通祭司的制服?
他反复张了张口,还是把“陛下”这尊称咽进了肚子里,扯着嗓子,尽量发出正常点的声音,“您怎么在这里?”
图坦卡蒙一下就听出不对劲,“你嗓子怎么了?”
“臣,愧对陛下重铜”
图坦卡蒙抬手示意他少话,带着他在休息厅的座椅上坐下。
椅子上仿佛长了钉子,霍普特刚挨着座就惊恐地弹了起来。
法老还站着,他怎么可以坐下。
图坦卡蒙又把他按着坐下了,“不舒服怎么不找医师看一看。”
霍普特低下头没好意思,神庙里哪有医生愿意帮他治疗。
图坦卡蒙示意他稍安勿躁,叫住一个拎着药箱的年轻男人,“你过来,帮他看看。”
克鲁姆一看旁边是霍普特,直接粗暴地拒绝了图坦卡蒙,“我不!你谁啊,凭什么命令我!”
霍普特心里替克鲁姆点了一圈蜡烛,但图坦卡蒙不喜欢用身份压人,他擅长以理服人,依然心平气和地问到:“你为什么不愿给他医治?”
“这人品行不端,行为乖张,我劝你也别和他走太近,容易倒霉。他总是把祭品偷出去吃掉,不按规定每日沐浴四次,祭典前依旧和女支女彻夜厮混。梅多罗穷饶孩子全是贪财好色愚昧无知!”
克鲁姆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当着霍普特本人讲着他那些莫须有的坏话。
霍普特又气又觉得好笑,“我没有,真的,你相信我。”
克鲁姆看向图坦卡蒙,似乎是在求证这个事情。
图坦卡蒙疑惑地回头打量了下霍普特,明白他这是被人暗算了。
他无权无势的,卡尔纳克神庙里又全是出身显赫的权贵子弟,不合群容易受欺负。
阿蒙祭司团关系网盘根错节,的确有些人仗着家族势力,把自己的圈子搞得乌烟瘴气,图坦卡蒙从不关心底层臣子们的内部争斗,但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帮帮霍普特。
“他不是那种人,我可以作证,你赶紧给他看看。”
克鲁姆内心有所松动,但还是拉不下面子,态度依旧凶巴巴的,“张嘴。”
克鲁姆诊断了一番,“你这是吸了太多浓香导致的暂时失声,昨去了什么地方吗?”
“我一直都在仓库……”霍普特茅塞顿开,梅多罗肯定是在香炉里的香料里动了手脚,“等会你跟我回仓库看一看吧,香炉里应该还有剩下的灰渣。”
克鲁姆点点头,同意了。
就在他们话的时候,窗口突然冒出了半个脑袋和一双眼睛,然后猛地向下坠,消失不见,接着又冒出半个脑袋。
似乎有人在窗外一跳一跳,偷偷打听情况。
图坦卡蒙最警觉,“谁?”
门一开,莫尼尼快步跑了进来,“霍普特,我刚才溜进祭典现场,你猜我看到谁了,老头!老头!就是下棋的那个老头,法老带着九位祭司向阿蒙献贡的时候,我看见老头了!咦,霍普特你眼睛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眨眼,你不懂我的意思吗,老头……老头,他该不会真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级祭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