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曼奈尔久久望着面前那把锋利的匕首,内心挣扎又煎熬。
时空大神可从未告诉过他,还有这么一个步骤。
她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自从她离开后,这二十年里他一直清心寡欲,再也没有过房事,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他对时空女神忠贞不渝的爱吗?
一定要用这种极赌手段伤害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吗。
等阿蒙曼奈尔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就渐渐起了疑心,娜芙瑞的话似乎还不能全信。
他摇摇头,把匕首收了起来,命令守门的两个祭司一定要看好了她。
红日高悬,炙烤着古埃及大地,转眼便到了下午时分。
看守密室的祭司额头上不停地往外冒汗,身子僵硬地微微前倾,神情严肃牙关紧咬,似乎是在和某种不可控的自然力做着斗争。
中午不就是喝了一杯果汁吗,怎么这么难受,他迫切需要去方便,可大祭司特意交代过,他们一步都不能走开。
祭司实在是忍受不住,拳头死命压着肚子,“我有急事儿,马上回来,你看好门!”
另一个祭司嘲笑了一会同伴没出息的东西,结果没过多久,他肚子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他脚趾紧张地抠着鞋底,心里咒骂着那个家伙是不是掉坑里了还不回来跟他换班,无奈身体一直亮红灯警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档案馆大门前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打开,探进来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霍普特左右张望了一圈,见里面没人,姿态轻盈、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他只是偷偷在他们的午餐里放了一点粉末。
很多古埃及人为了保持健康,有定期用药让自己清空一次的习惯,这些药粉专供祭司们使用,除了拉半肚子,对身体没有别的伤害。
救人要紧,他只能出此下策了,霍普特虔诚地祈求众神宽恕他这次的过错。
密室里,夏双娜正在吃饭,十二星宫图下的祭台旁就是一间舒适的休息室,家具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像是酒店的套房。
大祭司除了总是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还是保障了她基本的生活需求。
夏双娜把一块三角形的面包塞进嘴里,满意地咀嚼起来,不得不这卡尔纳磕伙食就是好吃,她把自己手指上的果酱也舔得干干净净。
她这人一向乐派,该吃吃该喝喝,人总要先活下去,有了生命才能有逃出去的希望,她还要继续和邪恶大祭司斗智斗勇呢。
忽然,耳边再次回荡起轰轰隆隆的巨响,然后是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夏双娜对这声响特别敏感,不会吧,阿蒙曼奈尔又回来了?她放下手里的食物,立刻躺回莲花石台上装睡。
一道温和优美的嗓音低低地流淌入耳膜。
“娜芙瑞,你在吗?”
夏双娜双眼紧闭,睫毛猛地一颤,这怎么听起来像是霍普特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活灵活现的霍普特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夏双娜惊喜交加,“霍普特,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到你跟着大祭司进恋案馆就再也没有出来,我在生命之屋学习的时候,有次在楼上读书,无意中发现了这间密室,我猜着你肯定就在这里,果然没错。”
夏双娜激动地想哭,“霍普特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啊厉害死了。”
霍普特唇角勾了勾,欣然接受了心上饶赞扬,“不多了,快点跟我走。”
谁料夏双娜坐回祭台上,神色凝重,“我不能走,你应该知道的,是大祭司把我困在这里,我要是跑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来看我,我很感激,你赶快回去吧。”
霍普特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我不怕,快点走,等大人回来,你就跑不掉了。”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若是大祭司回来了,你也会完蛋的。”
霍普特平心静气地和她讲:“娜芙瑞,我做的很隐蔽,他们查不到我。我是法老亲自任命的阿蒙祭司,他们也不敢轻易拿我怎么样。”
夏双娜什么也不走,霍普特在底比斯无依无靠,只身奋斗本就万般不易,若是为了她闯下大祸,可是会葬送他一生前途的。
她绝不能当这个罪人。
霍普特感觉到娜芙瑞在乎他,心里暖洋洋的。
“娜芙瑞,隐匿者现任队长是一个化名椰枣的男人,我是葡萄,他是我朋友,”霍普特从怀里掏出一封纸莎草信件递给娜芙瑞,“这个是我帮你给椰枣写的一封信,信上有你能找到他的通信员的地方,你把信交给那个人,椰枣就会主动去找你,你跟着他们,大祭司就没办法再抓你。”
夏双娜藏了很多事在心里,她有法老的保护,她其实根本就不怕,甚至压根不需要霍普特帮她做什么,但霍普特全然不知道这些,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