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尼尼使尽浑身解数,死缠烂打了两,都没能从霍普特嘴里套出半点“阿伊新夫人”的消息,正当他因为得不到答案而挠心掏肺、快要抓狂之时,谜底揭晓了。
这日上午,阿伊正在官府办公室理政,突然听到法老传召。
阿伊穿好朝服,乘轿辇入宫,和往常不同,图坦卡蒙并不是在议事厅或者荷鲁斯宫的书房召见他,而是在哈托尔宫,王后宫殿中的大会客厅。
图坦卡蒙穿着华丽的拖地百褶裙,未戴红白双冠,坐在平时王后会见朝臣女眷时坐的位置上,安赫姗那蒙并不在场。
王座下,图坦卡蒙左右手边两排则坐着六位臣子。
今一大早,首席农业大臣、首席建造大臣、首席财政大臣和法老本来在议事厅里热烈商议着佩雷特季上下埃及的播种事宜,听了哈托尔宫出的趣事,便一齐跟着法老来凑阿伊的热闹了。
除此之外,还有大祭司阿蒙曼奈尔、第二先知普塔莫斯和第三先知尤斯蒙斯。
毕竟这百年难遇的重要时刻,不能少了神界领袖们的参与。
决定帝国命运走向的几个男人坐在香气满盈的王后会客厅,竟没给这间女性化柔美典雅的宫室带去半分压抑和威严,相反屋里的气氛非常微妙。
阿伊一踏进殿中,几双眼睛便齐刷刷落到了他的身上,每个人表情都很诡异,嘴角古怪地微微往上扬,脸部肌肉绷紧,分明是想笑又不敢笑。
还是图坦卡蒙先笑了出来,然后一圈臣子紧跟着法老也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还是片刻不离阿伊。
阿伊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他经历过多少石破惊的大场面,练就了卓越的心理素质,他直接忽略周围异样的眼神,稳重地拱手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图坦卡蒙抬手,“宰相,坐。”
图坦卡蒙将方才一直拿在手里看的一卷纸莎草递给艾,艾走下台阶恭敬地呈送给阿伊。
阿伊接过来展开,上面是一首诗,他读了几句,便嫌弃地啧着嘴闭上眼睛,迅速将文书卷起,就好像多看一个字符就会灼瞎他的眼睛。
“陛下,这这这艳词淫曲,有辱斯文。”
听到阿伊这样评论,在座臣子们皆露出一副惊讶又诧异的神情。
阿蒙曼奈尔提醒,“阿伊,这不是你所写吗?”
“我?!”阿伊此时也有些绷不住,马上辩驳到,“本相怎会同宫中女子互通书信,还写下如此”
当着法老和诸位大臣的面,阿伊实在是不忍评价这篇露骨色情的求爱作品,画面栩栩如生,动感十足,引人浮想联翩……
图坦卡蒙一语道破玄机,“那下面不是你的私印吗?”
阿伊震惊地打开文书,仔细地反复检查,瞳孔猛缩,可千真万确,情诗下面就盖着他的私人印章。他既有私印也有官印,私印用于一些私密的个人事务处理。
可他的印为什么会神奇地出现在这张文书上,他根本不记得曾盖过什么章,阿伊愣了好久,恍然醒悟,差点气得昏厥过去。
霍普特这个臭子!
假惺惺帮他更衣,让他感动兮兮得失眠了整个晚上,原来只是为了偷他放在身侧口袋里的私印!
不必想了,这信一定是霍普特写的。
阿伊回想着臭子那晚乖巧顺从的模样,简直牙痒痒得想把霍普特捉过来揍一顿。
还是他帮忙把这封信送到哈托尔宫里,霍普特的一切把戏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而他浑然不觉。
他这一世英名竟栽到自己生的崽子身上了!
坑死他了!
图坦卡蒙见阿伊只顾埋头看信,满脸无辜似乎完全不知情,“阿伊,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私印都保管不好吗,何人能把你的印拿走?”
阿伊暗搓搓攥紧了手,额上青筋微凸,这个狡猾的臭子臭子臭子,就是捏准了自己不敢把他给供出来。自己生的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咬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陛下明察,的确不是臣所写,而是臣请人所写。”
阿伊也是第一次知道霍普特这臭子不仅会写冠冕堂皇的神庙圣诗,还会写香艳媚骨的靡靡之音。
连夜写了一首送给内里娅,还特么以他阿伊的名义!
阿伊这样也解释得通,图坦卡蒙又郑重问到:“阿伊,按着信中所写,你当真心仪王后宫里的侍女内里娅吗?”
如今的情形,阿伊也只能硬着头皮,含糊地答:“见过而已。”
图坦卡蒙一锤定音,“那我就把她赏给你做妾室,娶回家做你的二夫人吧。”
既然内里娅和阿伊关系匪浅,那她就是阿伊安插在王后身边的眼线,这种人图坦卡蒙怎么可能会再留在王宫里。
打包送回宰相府,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还不伤和气。
再了,让阿伊在自家后院多费些力气,他就没有太多精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