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
提伊明显感觉到丈夫在她打算痛斥那个女人时,面色突然凝住了。
提伊望着丈夫,眼眶再度红了,这么多年,阿伊从不允许任何人提到霍普特的生母,哪怕是自己也不行,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和关于她的尘封往事就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最爱的丈夫与她成婚后,又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表面风光无限,内里有多少辛酸只有自己知晓,想到这里,提伊忍不住声抽泣起来。
阿伊轻抚她的背,温柔耐心地安慰着:“夫人,我发誓,我从未对那侍女动过心,娶她是法老的旨意,我有什么办法违抗。你给她随便找个院子,就让她待在府里,我不会去看她的,你只当是个摆设。”
阿伊尝试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服妻子接受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提伊赌气,扭过头不去看他。
阿伊低低地唤了声,“甜饼”
三十年前,阿伊初入仕途,是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身边一个养马驾车的官,而提伊已经是泰伊王后宫里最受宠的掌事女官。
他们的初遇是在一场盛大的宴会,阿伊一眼就迷上了这位自信精干、明丽飞扬的年轻女官,立刻开始了猛烈的追求。
提伊既看不上他的出身,也鄙视他的职业,更嫌他容貌不够出挑,身材不够高大,在当时她的众多追求者中,阿伊可以是实力最差的那个,高傲的提伊压根就不正眼瞧他。但阿伊为人勤勉谦逊,幽默风趣,人缘极佳,总有热心的同僚愿意为他创造机会。
阿伊年轻时很会做一种圆形的甜饼,上面撒着香甜软糯的葡萄干,品尝过的人全都赞不绝口。阿伊每日都会把自己烤的饼督提伊面前,起初她冷漠拒绝,让他死心,可耐不住香味一直往鼻孔里钻,有一终于忍不住吃了他的饼。
后来,阿伊对提伊的爱称就是甜饼了。
他们夫妻俩经营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犯不着在这种事上违抗法老惹得法老不悦。
提伊含泪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能作罢,“想娶我的诺杰美特,我有一个要求,永不纳妾!如果已经有了侍妾情人,必须断干净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受我今日的委屈!”
她越越难过,狠狠捶了阿伊后背一拳。
阿伊生怕再激怒妻子,顺从地应到:“是是是,对对对,全听夫人安排。”
提伊看着向自己低头的丈夫,也没了脾气,毕竟是她同床共枕了三十年的男人,也是她此生唯一爱的男人。
“老爷,你是不是怨我没给你生个儿子。”
“没有,咱们女儿就是我的命。”
“那你还爱我吗?”
“爱,很爱。”
“夫人,来。”阿伊握着提伊的手走向梳妆台,桌子上放着一盒清晨新采摘的鲜花,花瓣上还带着颗颗晶莹的露珠,阿伊精心选出一朵洁白芬芳的茉莉,插在了提伊的发带上。
为夫人簪花,是他们夫妇二人雷打不动,每日都有的活动。
提伊拢着鬓发上的花朵,四十多岁的强势女人露出姑娘般的娇羞,“老爷,我美吗?”
阿伊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夫人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提伊笑中带泪,“老滑头。”
夜幕低垂,尼罗河岸边晃动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四周只有风吹芦苇的簌簌声,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却含着怒意的女声,顿时惊起一大片栖息的水鸟。
“霍普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的声音就温和舒缓多了,“内里娅,你马上就要出嫁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内里娅跑上去,拦住霍普特,情绪激动地质问到:“我知道是你干的,信是你写的,印也是你盖的,是你把这封信送到我手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普特瞥了她一眼,没有否认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内里娅绝对也有所隐瞒,他一个饶力量促不成这件大事,还缺很关键的一环,“内里娅,如果不是你故意,怎会有人看到你的私人信件,你不是这么粗心的人,你应该知道这封信被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承认吧,是你先放弃了我,背叛了和我的约定。”
内里娅震惊地听完了他一番话,身子阵阵发寒,甚至有些站立不稳,果然啊,她做什么逃不过霍普特的眼睛。
霍普特此时迷惑性的态度也让她突然产生了错觉,是不是霍普特对她也是有些好感的,本来她还是有可能让他爱上自己的,但现在因为她一时的冒失全毁了,内里娅如遭雷击,急忙解释到,“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想用这封信牵出我们的婚约,逼阿伊大人在法老面前给你正名!”
她的是实话,在王后会客厅时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霍普特没有质疑,“但陛下不会想你所想,宰相也不会如你所愿,你怎知他们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