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手臂的力量不断收紧,她的身子一丝丝僵化。
他身上有种果木的清香,温热的胸膛里一颗强壮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像只腼腆羞赧、藏不住喜欢的鹿。
夏双娜缓慢地低头,怔怔地看了眼趴在她肩膀上的霍普特,柳眉蹙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一滴泪落下。
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将她包围,世上怎会有霍普特这样明媚如阳光、柔情如流水的男子,他善解人意自揭老底也是为了不让她那么尴尬,他两次三番冒着风险只是为了护她平安,可她心里早有了别人,分不给他少女的爱恋,她能给他的也许只有一个朋友的拥抱而已。
她没有推开他,也轻轻地,但没有实际接触性地环上了他的背,“好了,霍普特,谢谢你。”
夜渐渐深了,屋一隅,几盏蜡烛晕出温暖的光,霍普特和娜芙瑞一起喝酒,聊。
霍普特兴致勃勃地讲着时候的故事,讲他游学时的奇遇,“那时我在孟菲斯,下埃及都府,河边草丛里捡回来一只奄奄一息的河马幼崽,我救活了它,把它送给了普塔神庙的第二祭司,他很喜欢这份礼物,就教我下塞尼特棋。”
“我有一个干姐姐,是我妈妈收养的孩子,我和她像亲姐妹一样,我姐姐也很喜欢救治动物,流浪猫流浪狗”
夏双娜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古埃及的葡萄酒纯度不高,但喝到半夜也有些醉了。
“霍普特,你知道吗,娜芙瑞是你给我的名字,第一次在阿布萨特遇到你,你送给我的名字。阿蒙曼奈尔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我的身份,阿伊好像也讨厌我,你我来到你们的时代,到底是来做什么”
“我和阿吞没有关系,却要背负骂名”
夏双娜絮絮叨叨,不知道了多久,酣畅淋漓的倾诉后,身体突然很疲惫,脑袋一沉,软软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会帮你证明无罪,等着我。如果你想离开这纷争之地,我就带你走,走到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霍普特手指勾着她的一缕乌发,绕了几圈,目光无尽温柔,“娜芙瑞,我爱你,等我告诉你我是谁,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昏昏沉沉中,夏双娜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呲啦一声,仿佛有两扇沉重的木门在她面前被缓缓推开,女孩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已是一片光明。
耀眼的阳光从高高的窗子透进来,墙壁很厚,雪白的莲花形立柱向上延伸,撑起头顶那张装饰华丽的屋顶,然的凉气包围在身周,如同在酷暑中走进了清凉的空调房。
耳边是聒噪的蝉鸣,一浪高过一浪。
夏双娜惊讶地左右张望,这好像不是霍普特家,那这又是在哪里,不等她反应过来,一瞬间,一堆原本不属于她的思想一股脑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图坦卡吞简直要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