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料普通而廉价,也没有佩戴任何的首饰,可夏双娜就是在他身上看出了一种清雅脱俗的贵气,吸引她停住脚步,暂时忘记了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他不就是我前几帮过的那个男孩子吗,他真的服伯伯,到档案馆来看书了,当时他狼狈地趴在地上,被一群贵族少年拳打脚踢,我真没想那个脏兮兮衣服破烂的男孩竟然生得这样美丽,他的皮肤其实是麦色,泛着蜂蜜一样的光芒。
他的神情很专注,我从未在任何一个贵族男孩眼睛里看到过那样的专注,他们家里有一整面墙那么高的大书架,数不清的珍贵文书,却总是躺在柜子里睡大觉
夏双娜接收着源源不断输入进她脑子里的信息,忽然觉得这个剧情有点熟悉,仿佛刚刚听谁讲过。
男孩时而誊抄,时而深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任何事情都打扰不到他,世间的纷纷扰扰熙熙攘攘都与他无关,以至于夏双娜就站在他不远处,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不知为何,夏双娜觉着这个孩子她也曾见过,想走上前和他几句话,却担心打扰了他,终于,她迈出步子,同时一个异常恭敬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娜娜姐!”
娜娜!?
夏双娜立刻回头望去,那人一定知道这身体主人很多的信息!
不能放过。
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女孩焦急地朝她快步跑来,夏双娜不由得屏住呼吸,真相昭然若揭,忽然眼前的万事万物如同风吹云雾般向上空冒出一股股黑烟,扭曲飘散,白迅速化为一片无边的黑暗,仿佛有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上用劲推了一把。
夏双娜蹭地坐直身体,旋即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她半边胳膊麻了阵阵抽筋,身上盖的薄毯也随着起身的动作掉在霖上。
屋里几盏油灯已经熄灭了一半,四周黑压压一片悄无声息,根本不是白,不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夜已经很深了。
她千真万确在霍普特家里,而不是那座书香萦绕的高大建筑。
夏双娜揉着胳膊,长长呼出一口气。
原来,又是个梦啊,但这个梦好真实。
桌子的另一边,霍普特不知道何时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霍普特睡觉的时候很安静,额头枕在胳膊上,姿势很工整,不出来的好看,没有一点动作和杂音,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有那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明他还活着。
夏双娜伸手越过桌面轻轻拍了下对面的霍普特,“霍普特醒醒。”
霍普特睡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可能是感觉这个姿势不舒服,脑袋一偏,换作侧枕在胳膊上,恰好露出他那张侧脸,他睫毛弯弯,五官的轮廓柔和俊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但他的容貌却引得夏双娜一个激灵。
好像!真的好像!
她梦里那个读书的男孩,不就是时候的霍普特吗!?
霍普特过,他曾在阿玛尔纳读书。
所以那个图书馆,就是阿玛尔纳曾经最大的档案馆。
可,她为什么会梦到时候的霍普特,她明明从未去过阿玛尔纳,是因为霍普特刚刚讲了他的故事,所以才做了这样一个梦吗。
静谧的夜里,夏双娜心乱如麻。
她站起身,想走过去把霍普特摇醒,这样窝着睡上一夜第二日起来定然是腰酸背痛,还怎么上班。
她刚迈出脚步,与此同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稚嫩声音,“霍普特!”
“谁!!!”夏双娜后退了两步,机警地打量了一圈四周。
这房间里,除了他们,难道还有一个女孩吗!
她壮着胆喊到:“出来!”
可那声音并没有停住,语调又高上几分,甜美如蜜,响亮清脆,那人话的表情是应该在微笑。
“霍普特,娜娜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人儿,娜娜的生命因你延续,娜芙瑞的故事从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