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瓦塔?!
一时众人皆惊。
瓦塔眼斜眯,呲起一口黄牙,“乞丐吃的是你的面包,又不是老子的面包,他被毒死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霍普特冷静从容,“正是如此,才让人产生误解,觉得这孩子是吃了我的面包才死掉的。但我遇到这个孩子前,你故意扔出来面包,让他捡到,后来又夺走他手里的面包,做给所有人看。你事先已经把毒药涂在了面包皮上,他虽然没有吃你的面包,但是手上已经沾满了毒药。”
“这个时候我出现了,我给了他面包,我的面包是没有毒的,于是你的毒药和我的面包都被他吃进了肚子里。”
“你对我的控诉如此熟练,像是提前就排演好的,你方才这样残忍地对待这个孩子,对他的性命毫不在乎,为什么会在他死后立刻出现指证我,可见你一直盯着我。”
霍普特声音猛的提高,迸发出斩钉截铁的力度,“综上所言,你早有预谋,杀饶是你!”
瓦塔听完霍普特逻辑缜密、一针见血的指控,竟然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只是紧紧握住了他的筐子,“这都是你凭空猜测,胡言乱语!”
霍普特步步紧逼,毫不示弱,“想证明很简单,你的面包不是被狗吃了吗,你的狗呢?!”
“黑豆!”瓦塔叫了声,立刻从屋子里冲出来一条狗,前爪抬起吐着舌头,冲着主人又蹦又跳,似乎是在请求主人,再赏赐给它一块面包吃。
千真万确,就是刚才那条油光发亮的黑色细犬。
“我的狗,为什么还好好的?”瓦塔挑衅意味地抱住双臂,准备看霍普特的好戏。
霍普特微微怔住,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古埃及有种毒药,人吃了会被毒死,而狗吃了没事。
或者,这条狗,要稍后才发作。
看着瓦塔那嚣张狂妄的姿态,还有地上正追着自己尾巴玩得不亦乐乎的宠物狗,霍普特顿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这里面也许还有蹊跷。
想着想着,唇角慢慢勾了起来,锋利如出鞘宝剑的目光落在了瓦塔握着的那只草筐。
一直安然自若的瓦塔顿时慌乱起来,忙将筐子蒙住,双手死死抱紧。
“这是我要献给诺姆长大饶面包,滚开,臭子!我要去给大人送去了。”
罢,撒腿就想溜。
忽然,人群里飞起一脚,动作之快,霍普特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疾风般的耀眼金光。
与此同时,空中传来一道让人发自内心敬畏的低沉男声,“是吗?”
瓦塔没抓稳,筐子被踢飞,里面的面包咣当一声全掉了出来。
面包掉落当然不会咣当一声,混着各种形状的面包,一条黑狗的尸体也重重砸在霖上!
那狗的身体也扭曲痛苦地蜷缩着,嘴角的毛上是凝固的深红色血滴。
无论身形,还是嘴脸,都和那条正围着瓦塔汪汪叫的狗一模一样,肉眼根本无法辨别。
完全可以判断,这狗和那可怜的男孩死于同一种毒。
众人看向黑狗的尸体,瞠目结舌,这样的反转,他们始料未及。
而霍普特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方才仗义相助的人,也在发愣,图坦卡蒙手里拎着两罐用茅草编织网兜住的果汁,用眼神示意霍普特不要声张。
瓦塔终于撑不住,跌坐在地上,他的罪行彻底暴露了。
霍普特如释重负,逻辑明晰地道出玄机,“你本来就养了两条一模一样的狗,把其中一条藏起来,从不示人。就是为了今日实施计划,你毒死了你的一条狗,用另一条狗顶替。所以,只要你溜走,把这条死狗埋掉,你的罪恶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了但是不巧,你碰到了我。”
所有人在霍普特话的时候全场一片静默,男孩仿佛站在舞台中央,温和的嗓音如流水般悦耳,又如磐石般坚定有力。
人群议论纷纷,感叹骗局的精巧,怒骂瓦塔的狠毒。
而对这个机智聪明的年轻祭司,印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剩尊敬和佩服了。
图坦卡蒙独自站在一旁,审视着这位自己任命的祭司,周围人虽然认不出法老的身份,但敏感嗅出危险,仿佛靠近他就会被那种摄饶威力所伤,便自觉地离这位英俊的男子远远的。
霍普特如同一支挺拔的白莲屹立在人群中间,美丽又光明,衣袍上的污渍也染不浊他纯粹洁净的心灵。
如果不是娜娜心血来潮想吃这家店的面包,撒娇让他来买。
他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原来他有这样一位思辨能力出色又临危不乱的臣子。
“为什么要害死这个孩子!”霍普特质问瓦塔。
瓦塔不语,只拿眼冷冷地打量着他。
“何人报案,凶手在哪里!”市场巡逻的警卫赶来。
昂首走在队伍最前的是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