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特啪地拍掉莫尼尼的手,白了他一眼,“请问,爷打算怎么帮我?”
“我可以,让你的诉状进入法庭审核流程!”
霍普特瞬时从水池中蹭地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口滑了下来。
“我家老的在最高法院任第二书记官首席助理,他的几个门生就在神庙法庭任职,我们素有交情,这件事对我来,容易得就像是翻转手掌。”
霍普特连连点头,期待着莫尼尼继续下去。
莫尼尼突然话锋一转,年轻朝气的脸上挂起一副欠揍的表情,“但是,我凭什么要帮你?”
霍普特一时气结,差点没将莫尼尼的光脑袋按进水池里去。
在官宦子弟眼中,人际交往讲究利益交换,而他又能给莫尼尼什么?
霍普特是莫尼尼见过的最正直不阿的人,纵使梅多罗使尽阴狠手段,想让他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霍普特依然想用正义的方式,光明正大地为自己报仇,替惨死的男孩报仇,不愿意搞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就如现在,他也不肯跟自己撒个娇句软话之类。
莫尼尼这么想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就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他身子一怔,往下看去,霍普特也正仰着脑袋望着他,羽睫如蝶翼扇动,一根根黑亮睫毛上的坠着的水珠好似一粒粒晶莹的钻石,眸如星辰,唇如娇花,呼气也带着草木的馨香,“莫尼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帮我这一次,我会回报你的。”
尽管话的还是这么正经,莫尼尼仿佛被爱心光波击中,胸口阵阵发烫,如果霍普特是个女人,他恐怕耗尽家底也要娶回家吧。
为了防止自己彻底迷乱在霍普特的美色里,莫尼尼推开了他的脑袋,“唉,只要梅多罗还在神庙,也不会有我的好日子过。只有你,才能扳倒他。好了美人,爷本来就是在逗你。”
霍普特从未想过莫尼尼会给予自己这样一份沉重宝贵的信任,欣喜的同时顿觉身上的担子也重了好几分。
莫尼尼:“如果要判处梅多罗有罪,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最终需要宰相大人裁决,我担心你不可能服宰相,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霍普特垂下眸,有些惆怅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所以,最后还是绕不开那位权臣吗,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渴望,但又很怕会失望,他想知道那个人会怎么抉择,却又害怕知晓答案。
他开口,“我会尽全力。”
莫尼尼盯着霍普特的眼睛,第一次如此严肃庄重,“霍普特,你确定,真的要斗吗,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霍普特眸光平静,不惊不惧,淡淡启唇到,“是,莫尼尼,我与他之间,只能留一个。”
莫尼尼拍了他的肩,“我可警告你,我这次帮了你,就是公然和梅多罗彻底闹翻了,你可以别让我在卡尔纳克舞蹈团混不下去啊。”
“我一定会赢,也必须赢。”
“嗯,众神庇佑你。”莫尼尼伸出胳膊,给了霍普特一个拥抱,两个男孩子年轻火热的身躯贴在了一起。
“谢谢。”霍普特笑着搂紧了莫尼尼,他在神庙里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有了莫尼尼的协助,霍普特只要去审问羁押在监狱的瓦塔,让瓦塔承认是受梅多罗指使毒杀孩,就可以依法判处梅多罗的罪行,虽然贵族杀奴隶不至于死刑,但足以断送他所有的政治前途。
法老给出的三日期限已经过去了一。
事不宜迟。
霍普特从圣湖里翻身而出,顾不上擦干身子,三两下套上祭司袍,就快步往外走。
莫尼尼还泡在水里,叫到,“你的晚课?”
“翘了!”霍普特一边走,一边回头朝莫尼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不远处,卡尔纳克大神庙最深处,圣殿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之郑
阿蒙曼奈尔立在阿蒙神的黄金雕像前,双手托着两只球型的香炉,缥缈的烟气中,他双目紧闭,嘴唇快速蠕动,念着艰涩深奥的祭词。
刺啦一声,一丝微弱的光从石门缝隙里,但很快又被黑暗完全吞噬。
奥姆雷德推开门走进密室,向大祭司行礼,“大人,我们秘密跟着侍卫长,今一早,他乘船到了西岸,进了贵族谷法老赏给他的陵墓里。”
图坦卡蒙赐予宠臣和重臣安葬在帝王谷附近贵族谷的殊荣,毫无疑问艾在名单之列,但他却选了一个最偏僻最不起眼的位置。
“我们几个不便进去,就在外面候着,等到太阳落山,都没有见他出来,等我们见情况不对便下去找,他人竟然在陵墓里消失了!!”
阿蒙曼奈尔眉心一跳,握着香炉的手指收紧,沉声到,“是不是他出来的时候,你们没有看到?”
奥姆雷德敢拿性命担保,“不可能,大人,绝不可能!我们几个一直死盯着入口,很确定连只苍蝇都没有飞出来!更不可能走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