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当初把我扔在阿布萨特的原因啊。”
“你别乱想!!”阿伊额上青筋猛跳了一下。
霍普特回怼,丝毫不惧,“我错了吗!十八年前,我只是一个你不想要的孩子,妨碍到你晋升。你现在觉得我有点用了,就来找我了。如果我不是卡尔纳克祭司,你是不是依旧连看我一眼都不屑?”
“不是你想的那样!”阿伊咂了下嘴,手掌抓住霍普特的胳膊,“别闹了!”
霍普特抬起胳膊将他的手甩开,双臂紧紧环住胸口,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动物,在寒冷的冬夜里缩成一团自己取暖,眉心颦着,泛着水光的眸子里流淌出受赡神色,嗓音因委屈而颤抖着,无比艰难地问出了一句话。
“我是野种吗?”
他想起来了梅多罗的话。
那孩子是我家奴仆和妓女厮混生的野种,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要他你也是野种,你们同类惺惺相惜
野种,野种。
魔咒一样一遍遍回响在他耳旁,极为刺耳。
从,他就特别羡慕有父亲疼爱的孩子。
羡慕他们一回家,就能投入父亲温暖宽阔的怀抱。
从家中缺乏男性阳刚之气的影响,无论他外表多么乐观坚强,内心深处还是脆弱的,没有父亲的男孩子,性格柔软温和,也特别能够忍耐。
他会在阳光照到的地方尽情欢笑,努力去爱,可心上总有一道隐藏的伤痕,在黑暗无眠的深夜中独自舔舐着,现在,那道伤疤被彻底扒开,鲜血直流。
野种这个词让阿伊脸色骤沉,“胡什么!我和你的母亲真心相爱”
但下边的话被霍普特逼停,戛然而止。
“可你娶了提伊!!”
阿伊和提伊的女儿诺杰美特今年二十六岁,是霍普特同父异母的姐姐。
“算算时间,你应该是先娶了提伊夫人,又去招惹她,然后又抛弃了她。”
阿伊想要解释,过去的事情隐情太多,他亦有众多挣扎与不舍。
他的苦和伤只能自己咽到腹中消化,一人之下的宰相大人哪有外人以为的那样光鲜亮丽。
但霍普特不想听,突然问到,“她是谁,她在哪里?”
见阿伊霎时愣住,霍普特又问得更清楚了些,“我的生母是谁,她在哪,告诉我。”
阿伊凝视着霍普特的脸颊,一时恍惚,他话时眉毛的抖动,嘴唇开启闭合的形状,眼神的光芒,都和她如出一辙。
太像了。
霍普特完美继承了那个女饶动人美貌和温婉气质。
纵使他的生母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陪伴他长大过一,血缘的魔力,还是让他的身上带上了她的印记。
霍普特见阿伊久久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她是谁。
阿伊从回忆中回过神,沉声,“我不能告诉你。”
霍普特突然笑了,像是在自嘲,“因为她身份低下,你视为耻辱,所以你连她的名字都不肯吗?!”
阿伊额上蹦出三条黑线,“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宰相所有的耐心都给了自己儿子,“霍普特,知道她是谁,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你会后悔的,你会痛苦的。”
“别再骗我了”霍普特摇了摇头,鼻头酸涩,此时,他根本无法理解,阿伊到底有什么顾虑,不就是一个名字吗,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他。
“不管她是谁,你都是我和她唯一的骨肉,我没有给她名分,因为我不能娶她,我也是万不得已才把你送去阿布萨特,与你分离十八年我也日思夜想着你啊。”
老臣的倾诉声情并茂,一颗爱子之心包含其中,霍普特一时分不出真假,带着哭腔喊到,“那你啊,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要我,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啊!”
“你告诉我啊!!”
阿伊越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他就越想知道真相。
问题的答案折磨得霍普特快要疯了。
只要一个答案,哪怕是一个编造的虚假的答案,他就能解脱。
阿伊苦恼郁闷得想质问霍普特,难道你就不肯相信父亲吗,突然意识到,霍普特和自己之间是完全没有这种信任的,自己没有陪他长大,没有给过他任何安全福
他已经被抛弃过了一次,绝不会容许自己再被抛弃第二次。
当初不能养他在身边,的确有原因,而且是必须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能。
阿伊狠下心,别过头,“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再问了。”
“因为我母亲是风尘女子,配不上你的身份,有损你爱妻的名誉,一夜宠爱后,她怀上我之后,你害怕她纠缠你,你就把我远远送去阿布萨特,又处理掉了她。”
想象很丰富,逻辑也没有瑕疵,霍普特得不到回答就开始胡乱猜,阿伊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一连了三个不是。
“不是,